畜生和人最大的区别,是它们不会克制欲望。
见到所求之物,立马得了失心疯,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殊不知,欲望本是墓,踏进无尸骨。
这大蟒已经失了神智,今儿就是它死期!
我奋力一挣,从棚子里钻了出来。
大蟒几乎没犹豫,蜿蜒身躯追了出来,我看准时机紧紧抱住它脖子。
「咔嚓!」
一道紫色雷光闪过,腰粗的闪电直击在大蟒身上。
这一道雷,炸得我耳鸣不止,身上的大蛇立马僵住。
我歪头一看,它整个后脊梁已经被打穿,焦黑的伤口冒着丝丝黑烟。
让我没想到的是,它身子一晃,调头就跑,几个呼吸间,这畜生已消失在莽莽山林。
这么强的雷劫,都没能把它劈死。
这东西的道行绝对不浅!
我想追,可有心无力。
蛇这种东西,号称草上飞,它是浮在草尖儿上跑,只要有草,谁都追不上。
况且,我现在像摸了高压电一样,从头发丝麻到脚趾盖。
别说追它,连爬起来都费劲。
雷击溅起来的泥土有三尺高,我大半个身子都被埋进土里。
纪沧海冲出来,像刨土豆似的把我拽出来。
「刚才是咋回事啊?」
我把这事一说,只换来陈嘉颜淡淡的叹息。
她从怀里掏出手帕,清香的肥皂味给我带来些许清明。
陈嘉颜一面擦着我脸上的污秽,嘴上嘟囔道:「瘦驴拉硬屎,就会硬逞能!」
「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了,你真想死山里了啊?」
人这种动物,有时候贱的出奇。
我听着陈嘉颜骂我,我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阵阵暖和。
我无声地笑了笑:「都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可落魄的凤凰,也是凤凰!」
「遇见了就得管管,不能让它为祸苍生。」
陈嘉颜手上一顿,把手帕重重一摔:「你不是苍生啊?咋不见有人管管你呢!」
我一时有些语塞,随即调侃道:「这不有你管我吗?」
陈嘉颜微微一怔,手上速度加快了不少,不悦地咕哝着:「哪个瞎眼的愿意管你?」
没过多久,我终于有了个活人的样子。
纪沧海把我扶了起来,手上在我身上一摸,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