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巨冷吭几声:「你不是大善人吗?你不是喜欢救人吗?我把借条给你准备好,随时欢迎你。」
纪沧海一把白纸扯了出来,阴沉着脸:「太欺负人了吧?」
「欠你钱不假,你至于这么恶心人吗?」
王巨的脸上也没了笑意,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想在常春会混饭吃,你就得看我脸色!」
果然,这就是王巨的真实目的。
我俩互相都清楚对方的底牌。
他知道我不敢失去常春会这座靠山,所以敢给我下马威。
而我也知道,我还有被压榨的价值,他不会干掉我。
他今天安排的这一出戏,可以理解成警告。
上一次我和他拍桌子瞪眼睛,无异于是冲撞。
他想干的,无非是扞卫自己的权威。
没关系,既然他想,那我就满足他。
我生怕纪沧海控制不住,赶紧插在他俩中间,打了个圆场。
「王会长,如果你今天就是想给我难堪,那你目的达成了。」
「不过,我该坚持的东西,还是会坚持。」
说完,我拱手一抱拳,带着纪沧海转身就走。
「王巨这人,成不了大事。」
路上,纪沧海忽然感叹一声。
我顿下脚步,轻声应了一句:「漠南看着不大,可水不是一般的深。」
「想不受人欺负,咱们除了变强,别无选择。」
晚上我躺在床上,肚子翻江倒海的叫唤。
估计是吃着什么过期的东西了。
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但咱是个穷贱命,小病小灾睡一觉就搞定。
不过,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阵阵窸窣声。
我半睡半醒地睁开眼睛,发现纪沧海已经穿衣服下了地。
我立马清醒不少,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上厕所?
可谁上厕所会穿外套?
此时,我立马联想到他前几天耳后的伤。
他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我立马穿上衣服,谨慎地跟在他身后。
纪沧海从院子里的灌木丛里搬出来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侧步跨上,蹬上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