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自己锃光瓦亮的脑门,长出一口气:「我造多大孽,怎么就把你招进来了呢?」
说完,他指着折成两截的木门,一张嘴,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数落。
「前几天把消防门踹碎了,你说是抓贼。今天把卫生间的门干碎了,你还要说抓贼吗?」
没等我说话,纪沧海用力点点头:「真的是抓贼!」
「抓贼抓我头上了?***看我像贼吗?」
纪沧海十分耿直地摇摇头:「不像。」
「那你俩还不走?是准备吃口热乎的吗?」
好好的一泡屎,被我俩粗暴的打断。
看得出来,馆长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俩哪还敢多说什么啊,点头哈腰赔笑脸,赶紧从厕所退了出来。
出来以后,我拿着对讲机问了下保安队长,对讲机里只传了四个字。
「一切正常。」
「整个楼里,我都看了一遍,你那面咋样?」
纪沧海一问,我也只能无奈地摇头:「没异常。」
他顺着走廊的窗户看了下去,自言自语着:「那就怪了啊,这人还能原地蒸发了?」
这时,我身后响起阵阵脚步声。
我一回头,是馆长。
馆长黑着脸,指着厕所里面:「修门的钱,从你工资里扣!」
我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开。
纪沧海从兜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一直没点燃。
「我再去看看吧,我就不信了。」
我犹豫了一下:「那你先去,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正好我去个厕所。」
他刚要转身,回头一挑眉,警惕道:「该不是,你刚才吃的排骨……」
我俩想的差不多,但我没承认,转身钻进厕所。
虽然不能直接证明这排骨有问题,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送的菜,肯定有问题啊!
我正蹲在厕所上痛快,我手边的隔板忽然发出闷闷的敲击声。
「哥们儿,有纸吗?」
这一嗓子吓了我一跳,我刚才怎么没发现,旁边的厕所还有人呢?
转念一想,这厕所又不是我家开的,兴许是我刚才太努力了,没注意到而已。
我从怀里掏出褶皱的卷纸,捋出来一截,刚准备扯断,一个声音从我头上传了过来。
「再多点,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