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上不停,吭哧吭哧往前走:「我们这小地方,没那么多说道。」
「我要最贵的厅。」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把声调稍微提高一点:「我们这都一样,没区别。」
「哦。」
他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声,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那就多给他买点烧纸。」
「兄弟啊,买什么是您自己家的事,您不用跟我打招呼。」
纪沧海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那我现在就去。」
他调头直奔门口的丧葬店,我疾步走回吊唁堂。
与此同时,陈嘉颜也从另一个方向赶了过来。
然而,当我盖尸布掀开的一瞬间,我立马愣住了。
床上躺着一个和纪沧海年纪差不多的男性,满脸都是淤青,从嘴里渗出的鲜血一直淌到胸口,眉弓骨上还有一块明显的凹陷。
饶是我这些年阅尸无数,此刻也被实尸体的惨状惊到了。
陈嘉颜倒是淡定,带着白手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轻轻掀开死者的上嘴唇。
「啧。」
陈嘉颜缓缓松开手,摇摇头:「这活不好干。」
「是啊,被撞成这样,不好修复吧。」
「撞?」陈嘉颜不解地看着我:「你以为这是车祸?」
我让她问的一愣:「不是吗?」
「这很明显啊,是被人打的。」
说着,陈嘉颜轻轻扒开死者眉毛:「你看,这伤疤是月牙形,典型的擦伤。」
「只有拳头。」
陈嘉颜把拳头伸了出来,指着凸起的拳峰:「只有这个位置,才能打出这种形状。」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她的拳头:「你怎么知道?」
「入殓师和仵作是一脉相承,验尸这种事,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我立马想到纪沧海的手,疤痕遍布,伤痕累累。
「完了,刚才这人,八成不是什么好人!」
我正要掏手机,一抬头,纪沧海已经出现在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