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抖落在桌面,拿起滴沥着水往下流的书,页面全都黏在一起。梁洁阿姨给的钱也都湿透了,她一张一张把钱摊开,好晾干水。鼻子一阵骚痒,开始不停地打起喷嚏。手机也遭了殃,都黑屏了……包里的所有东西,包括自己无一幸免得到了大雨的洗礼。
按一按开机键,点点屏幕,还是一片黑,毫无反应。
心里叹口气,这手机多半是要报废了。
可还是想抢救一下。她拉开抽屉里拿出迷你吹风机,说起来这吹风机也是买的二手货,陪伴自己也有两年了。
打开最大档的热风,对准手机插孔处开始猛吹,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关掉吹风机,试着重启手机,还是不行。
心里难免一阵失落,其实她是一个很念旧的人,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这些曾经拥有过的东西所带给她的鲜活记忆,永远藏在心里的角落里,不曾蒙灰、不曾凋零。
不记是从哪里看来的一句话说念旧的人在潜意识是拒绝成长的,念旧其实是一种分离焦虑,是一种心理问题。
她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也有心理问题。父母的突然离世让在安逸环境中的她被迫一下子成长,过渡期太短,而应对生活的能力无法迁就她慢慢来,她像被强押上生活战场的女兵,保车保卒保帅她都要一手抓,刀枪棍棒她都要耍得漂亮。
可是不管她做得再好,如何退让妥协,也总有人要骑上头来欺负她。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无用,她知道,总是学不来那股儿狠劲,所以只能表面假装自己很冷漠。
抓起枕头,方方正正摆放好手机再盖上。希望明天它能重新开机吧。
拿出睡衣,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将水温调高,热水肆意地淋遍整个身体,升腾起来的水汽氤氲着整个浴室,让她仿佛置身于山林云雾之中。
驱走了身体的寒意,她裹着半湿半干的发,倒在了床上。
什么都不要去想,剩下的明天再解决吧,她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喉咙干痒,虚汗涔涔,还噩梦不断,她眼睛不停转动,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如鬼压床一般。
第二天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她头痛欲裂,强烈的阳光过于刺眼,她不适地用手挡住。床头的风扇“呼呼”作响,天花板上开了一夜未关的灯,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这一夜怕是耗了不少电。
许靳良砰砰的拍打着门。阿姨在旁连忙制止“许靳良同学,你不能这样!”
长得好看确实有许多优势,比如让人难以忘记。
上次许靳良来找赵鸾意,给宿管阿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伙子长相惊为天人”,以至于许靳良急匆匆的跑进宿舍楼,做出鲁莽举动时,便轻易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现在是早上六点钟左右,大部分学生都还沉浸在梦境中,偶尔也有几个早起的人。
许靳良没有理会阿姨的制止,他一心只想知道赵鸾意在不在里面,别人于他何干。他更加用力的敲打着门,手掌拍打得通红,钢制的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又拍打了几下,停住。对着门大喊“赵鸾意,赵鸾意!”
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过道上有一两个人经过,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从其他宿舍里传来谩骂声“谁啊,在外面叫。还让不让人睡觉啦!”“神经病啊,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还在闭门紧锁的宿舍,有的被陆续打开,从里面探出一颗颗黑乎乎的脑袋,更有甚者已经来到了旁边。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还有的人拿出了手机进行了拍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