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臣又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他。
“这是里面是督军府名下的一些房产地契,还有二叔和三叔这些年侵占你亡母留给你的遗产,东西已经清点好了,有些被他们私下贩卖的追不回来。”
“你……”望着递来的文件袋,聂嘉树嘴唇蠕动,似想说些什么。
蓦地,他又板起脸,一把将文件袋拿走:“本就是我的东西,现在只是物归原主,别想着我会跟你说一个谢字!”
聂书臣全然不在意他的嘴硬。
又问:“聂瑶汐是你送回来的?”
聂嘉树:“门口遇到,怎么了?”
“遇到?”聂书臣垂眼,“我派人找了她整整一夜,一点线索都没有。她可跟你说过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提过一些,说是送白雅蕊回酒店的路上被人迷晕了丢下车,然后又被路人带去了医院,醒来后马上叫了黄包车赶回来。怎么,有问题?”
聂书臣:“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呵?那你还问我?有本事你别问啊!”聂嘉树讽刺完又好奇问道:“你既然对李峰山那么熟悉,应该也知道他这次与青麟帮二小姐的计划吧?”
“青麟帮?”
“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聂嘉树身子懒散往椅子后一靠,“看在你帮我夺回财产的份儿上,本少爷好心把昨晚的事儿跟你透露些。”
“昨晚喊我提前归队的电话是青麟帮故意打来的。回去的路上他们拦下我,将我带到一艘货船上,还请我看了一出好戏。”
“不过那青麟帮的温二小姐确实巧舌如簧,把我骗上他们的贼船,还哄骗我配合他们的计划。”
“也不知她是怎么知道我当年被白雅蕊陷害过,一开始那疯女人还要我开枪杀了白雅蕊,后来——”
聂嘉树话音停顿,收起脸上的玩世不恭:“哥,你知道南京那边儿对你已有猜疑吗?”
“知道。”
“白雅蕊说光是开枪杀了她,拿几份情报密函放在她身上没有用。南京根本不会信,还会认为是我们聂家在栽赃陷害。”
听至此,聂书臣了然:“所以李峰山主动献身,只为把白家彻底变成一颗废棋。”
“没错!一介文人能为了革命事业牺牲到这种地步,我敬他是条汉子。”聂嘉树说:“南京白家这次可是要栽了,估摸南京保密局也要大洗牌。”
“我现在就是好奇,那位李先生是如何跟青麟帮的温二搭上关系的,俩人对话也是神神叨叨,什么日记本还有解谜来着。”
“暗号……”聂书臣一瞬恍惚,眼底慢慢又逐渐清明:“你出去吧。”
聂嘉树不爽:“不是,有什么你倒是说啊!非要瞒着我算怎么回事?”
“她刚才看到你与聂瑶汐一同回来脸色很不好,多半误以为是你将聂瑶汐带回来的。怎么,你还不打算去哄?”
“你倒是早说啊!!”聂嘉树拔腿就要走。
聂书臣:“今晚杜元喜在梨园摆宴,你跟我一起去。”
聂嘉树八卦道:“杜元喜?外头现在都在传,说梨园杜老板是杜元喜的私生子,还是唯一的血脉。”
“杜元喜摆的就是认亲宴。”
“那倒是有趣!我打算带着幼梨一起去,她姐姐昨晚也是头七,没能好好祭拜,今晚带她去一趟梨园,也让她给她姐姐烧些东西,落个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