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丞相脸色铁青,差点晕厥过去。
万万没想到,女儿竟能干出如此阴狠毒辣的事情来。
当初有人说方氏当年的事就是女儿干的,他为此大发雷霆,将说这句话的人贬到最偏远的地方任职。
如今看来,自己竟无意间成了纵容女儿作恶的靠山。
“不必去查了,这俩奴才的家人已经离开京城,就连他们两人也在昨夜被人从冠勇侯府掳走,不知去向,”老丞相几乎站不住,在小厮的搀扶下,有气无力道,“我也刚从冠勇侯府过来,能从侯府把人弄走,背后之人的能耐非同一般,以你的本事根本查不到,就不必费那个事了。你跟我去书房,我有话问你。”
老爷回府的消息很快传到沈璃耳中,沈璃心下好奇,吩咐丫头们不要打扰自己,进入屋子,又一次躲进了空间。
意念催动,空间很快带着她来到前院书房。
书房里,老丞相正和沈照江在说话。
老丞相问,“她干的这些事你事先知不知道?”
沈照江一听,连忙摆手道,“小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做?”
老丞相语气沉重,道:“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前头都说是姚大夫人的事,老夫还没当回事。直到今日开始隐隐约约传出事关沈大姑娘,也事关沈府继室,老夫这才上了心。去侯府一问,冠勇侯查点没拿棍子把老夫打出来。”
沈照江擦擦汗,没敢接话。
老丞相接着道,“崇国公府是皇后母家,有二皇子在,老夫为避嫌,一向不与他们亲厚。此次出了这种事情,不论老夫怎么解释,别人都会认定丞相府已经与崇国公府绑在一根绳上……”
说到这里,一阵愤怒涌上心头,老丞相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恨恨地道:“混账!”
站在门外的管家和丫头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老丞相道,“此事弄不好,就会变成冠勇侯府和骠骑大将军府共同对付我丞相府与崇国公府的局面,”
“老夫从不参与储位之争,崇国公府愿意配合我儿作践沈大姑娘,不就是想着用这个来当把柄,要挟老夫站队皇后和二皇子吗?”
“只不过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被人反制一局,所谓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干得好,干得好啊!”
管家带人上来,重新端上泡好的茶水。
等到书房里只剩下翁婿二人,老丞相盯着沈照江看了半天,直看的沈照江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你书读得好,即便出身清苦,当年还出了那样的丑事,老夫也不计较,将女儿嫁与你家。可老夫后来听说,当年方氏的事情是有人做局……”
他眸光锐利,盯着眼神乱转的沈照江,“老夫曾经觉得那是一派胡言,可现在,就在刚才,得知侯府发生的事与我儿有关之后,老夫突然不敢多想了,唯恐深想下去,答案会令老夫无颜见人!”
沈照江擦擦额头的汗,嗫嚅道,“不会的,不是做局…”
老丞相手一抬,阻止他再说下去,“是与不是,你心知肚明。如果是,只能说明老夫眼瞎,鼻子底下最恶毒的是自己家人竟然都没发现,老夫白活这么多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老夫过来,也是为警告你们,亏心事若做了,别以为方遥查不出来,也别以为沈大姑娘什么都不记得……”
一听他这样说,沈照江连忙说了句:“璃儿当时才六岁,什么都不知道,何况她脑袋又有些傻,岳丈大人无需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