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辰泽的下颌,她也很好奇,他一遍遍地进密室,为了什么?
“这么说的话,那里面的人偶是你自己放的?”
沈璃问。
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冷冽,没有说话,双手用力托着她,往太后宫中而去。
王医正早就得到消息等在那里,皇上和方遥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一见沈璃昏迷不醒,方遥的眼眶都红了。
一把拉过王医正,“快,快看看这是怎么了?有没有伤口?啊?她还好吗?”
萧辰泽将沈璃放置在小榻上,退后几步,安慰方遥道,“大将军莫要担心,她只是太虚弱,想必这几天滴水未进,饿晕了。”
王医正的手搭上沈璃手腕,没一会,他的嘴角就不停地抽了。
这哪里就虚弱了?哪里就饿晕了?
沈姑娘身体比他这糟老头子还结实好不好?
可他不敢说实话。
大皇子说沈姑娘太虚弱,沈姑娘自己也闭着眼睛装晕倒,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干脆配合着说吧。
王医正清清嗓子,对太后和皇上行了个礼,认真道,“请太后娘娘放心,沈姑娘几日未进米水,极其虚弱,需用清淡饮食慢慢调养,过些日子就可好转,其他并无大碍。”
听他说完,太后双手合十,连念几声阿弥陀佛。
郑嬷嬷亲自带人忙碌起来。
整理太后寝宫偏殿,以方便沈璃搬进去住,又命御膳房多做清补的炖汤,还安排太医排班值守,以备不时之需。
一番折腾,沈璃“缓缓”睁开眼睛。
太后和皇上正关切地看着她,一见她醒来,高兴地笑了。
“沈姑娘感觉如何了?”皇上问。
沈璃揉着额头,垂着眸子,“头疼,头晕,谢皇上关心。”
“那么?还能记得当日发生的事吗?”皇上又问。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沈璃身上。
她想了一会,慢慢地道,“柳妃娘娘派人找臣女,说她不舒服,让臣女过去帮她看一看。臣女不是郎中,怕误了娘娘病情,本不想去,”
“那人就说臣女仗着舅舅,目中无人。臣女怕连累舅舅名声受损,就去了。可谁知刚一进门,柳妃娘娘就用茶盏来砸臣女,根本也没提帮她看病的事,就让臣女到太阳底下跪两个时辰,”
“她还说,两个时辰之后再来找皇上,就说臣女顶撞她,以下犯上,皇上肯定饶不了臣女。臣女跟她分辨,她就让嬷嬷和宫女来打臣女,臣女反抗,嬷嬷和宫女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在臣女后脖颈上,臣女就晕倒了,”
“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小屋子里,臣女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后来又渴又饿,就睡着了……”
太后听一句,念一声佛号,再骂柳妃一句丧心病狂。
沈璃说完,太后就看着皇上了,“皇上这次还打算放过柳妃吗?”
“哀家索性多说一句吧,那柳妃仗着两个哥儿傍身,在宫中嚣张跋扈,一向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以前在宫中闹腾闹腾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把手伸到宫外,还想谋害朝廷大员的家眷,简直罪无可恕,”
“皇上可曾想过,她,她哪来的胆量这样去做?”
“她仗着的,无非就是家族根基深厚,为官者众多,即便有点差错,也会有许多人跳出来为她保驾护航。而皇上如今喘疾日久,越发需要倚仗哥儿们了,她名下有两个哥儿,算起来比谁都有底气,所以她得意忘形,掩盖不住翘起来的尾巴了,”
“当初哀家就说她不是个安分的,不能把三皇子放在她名下,你不听。如今怎样?都让我说中了。皇上只是身子弱了点,她就急不住要跳出来蹦跶,趁机排除异己,为自己立威。如果皇上真有点什么好歹,哀家敢肯定,她绝对是第一个祸乱朝纲,抢夺玉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