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的门房一见到他,吓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主子没跟他们说去道歉的事,现在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国公爷被大将军打了,且大将军还放话要上门打他们小公子。
今天这是有了空,来兑现的吗?
门房转身就跑,屁滚尿流。
方遥根本不等他们通传,从马上一跃而下,将缰绳扔给护卫,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走了几步,便和出来迎接的管家遇上了。
管家连忙拱手行礼,嘴里念着迎接来迟,请将军赎罪,一边急急忙忙将人迎往正厅。
他是知道国公夫人去道歉这事的,也听说了将军夫人和沈大姑娘接受礼物的事,所以将军过来,应该不是特意打架的吧。
“你家国公爷呢?”方遥刚坐下就大剌剌地问管家。
管家忙躬身回道:“将军见谅,国公爷他.......刚上完药,衣服还没穿好,所以先让老奴出来迎接您,他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国公爷被打得厉害,身上的伤上完药之后,一穿衣服就摩擦得疼,所以在家衣衫不整。
将军上门连个帖子都不递,国公爷一时来不及,正手忙脚乱由夫人伺候着穿衣服呢。
方遥睨着眼睛看看管家,端茶轻啜一口,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起了神。
那副轻松自在的神情,看得管家心里直发毛。
没过一会,袁猛荇在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过来了。
方遥睁开眼睛,瞥脸看他艰难上阶梯。
要不他咋说不喜欢文人呢,看这身子骨,跟他娘弱鸡似的,那天不就是揍了几拳踹了几脚吗,至于到现在还是这幅样子吗?
眼睛转到袁猛荇脸上,方遥的嘴角抽了抽。
至于,确实至于。
那张脸看着比当天还要肿,甚至颜色都成了黑紫色。
军中将士受伤,瘀血长久不消的时候,也是这种颜色。
他咧嘴笑了。
看起来那天揍的这家伙不轻啊。
袁猛荇在夫人和管家的搀扶下,好容易坐在主位上,心情复杂地看了眼方遥,嘴巴轻启,扯得脸颊都疼,“你来做什么?”
方遥眉头一挑,刚要说话,袁夫人已经转过身来对着他福身拜了下去,“将军安好,妾身这厢有礼了。”
方遥拱手还了一礼。
“不知将军来此,所谓何事?”袁夫人问。
方遥没有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管家,对袁猛荇道:“这是西域神药,应该能治疗你家那小子的毛病。老子写了服用方法,你们自己看吧。”
原来是来送药的。
袁猛荇和夫人在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才上门道的歉,这么快就答应给药,还是亲自来送?
想都不敢想啊。
夫妇二人接着又激动起来。
这是终于有药了吗?儿子终于有救了吗?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妾身,这就去给逆子服用,这就服用。”袁夫人连忙从管家手中接过荷包,高兴得语无伦次。
袁猛荇也想说点什么,本来对方遥的怨怼在听说他来送药之后,神奇般的消失不见。只要能救儿子,打一顿又能怎样,何况本来也是儿子做错事在先。
“这药现在还不能服用,”方遥阻止袁夫人道:“每日晚饭后才能用,连用三天。里面有服用方法,仔细看一下,别弄错了。”
袁夫人连忙点头,“好好好,妾身记下了,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