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半是埋怨半是得意地撒开手,走过沈璃身边的时候,还想往她身上怼一下。
沈璃眼睛一瞪。
吓得沈瑶一个愣怔,猛然想起在沈璃手里吃过的亏,哼一声出去了。
沈照江转过身来,看着沈璃。
他生得确实好,仪表堂堂,一身的书卷气。难怪会迷住富商家的独女,又迷住丞相府家的嫡姑娘。
他神情疏离地站在那里,等沈璃给他行礼问安。
可惜的是,沈璃根本就没有那个打算。
这种忘恩负义沽名钓誉之徒,哪里配她喊一声爹爹,配她一个跪?
看到沈照江越皱越紧的眉头,沈璃忍不住弯弯嘴角,从鼻子里笑出声来。
沈照江沉下脸来,摆出长辈的架势,说出了十年以来的第一句话:“不知礼数,一点大家闺秀的仪态都没有,你是怎么学的规矩?”
沈璃左右瞧了一眼,看到旁边一张椅子,慢慢走过去坐下来,在沈照江几乎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淡淡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是在乡下庄子上长大的,那里不需要装模作样的假规矩。”
沈照江仿佛被噎住了一般,清高的面具逐渐皲裂,额头青筋暴起,指着她的鼻子半天没说话。
刚要喊人进来,又突然想起了方遥,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对沈璃。
......
于是,沈璃从前院书房回来后,就被禁足了,禁足三天。
父女俩十年以来的第一次见面相当不愉快,用沈照江的话说,沈璃缺少管教,目无尊长,言语粗鄙,行动无状。
简直没有一点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地方。
贺姑听说了沈照江对沈璃的评价,生怕她难过,借着做点心送点心的名义到她跟前好几趟,每一趟都用同情的眸子看着她。
想说点安慰的话,又无从说起。
终于在她又一次过来的时候,被沈璃笑着喊住了,“贺姑,你是不是在为我担心啊?”
被说中心事的贺姑讪讪地放下盘子,点了点头。
是啊,姑娘这么和气一个人,被人说得那么不堪,她心里可不好受了。
其他丫头也不好受。
“没关系,我早就想到了,一点都没有不开心,”沈璃嘴里塞着点心,对眼前几个丫头道:“沈照江连辅助过他的嫡妻都陷害,标准的卑鄙小人一个,我可没把他当亲人。他说的话在我这里连屁都不是,你们都白担心了。”
她说的是实话,丫头们看出来了,终于放了心一般,又围着她开始叽叽喳喳。
半夏托着腮帮子,愁的眉毛都揪到一起了,“姑娘,您这三天连院子门都不能出,那不得憋死啊?”
不光她这样想,其他人也这样想。
沈璃笑了,“都说他说的话连个屁都不是了,你还没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