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了亚特兰蒂斯各界显贵的晚宴依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无论是开始频繁聒噪的军用无线电频道,还是不断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都没能打断豪绅贵妇之间满是虚伪的谈话交流。
比德曼将军和几位高阶军官即使在知道了酒店里的一些情况后,优先考虑到军方是这次宴会的主角之一,所以并没有离开宴厅,更何况科研团的器材设备都是由“未来”集团全面赞助的,从这一方面来看,过早退场是不利于那些企业家对军方支持的,至少在来自外界的补给资源通过联邦海军的封锁线之前,军方都必须着重考虑到这些商人。
否则在绿川岛的战事中,USF的士兵们可就连子弹都无法保证了。
“啊,晚上好,比德曼·N·尼尔森将军,就像我父亲说的,您的军人气魄还真是不减当年呐。”大卫优雅地用食指拈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醉人醇香的红酒说着见面时的客套话。
“你父亲提到过我?要知道上次和令尊见面可是2010年,现在想来与当时的情景还真是相像呢。”比德曼顺着大卫的话题谈下去,即便这不是他这个老军人所擅长的。
“那时候亚特兰蒂斯人工群岛才刚开始开工,而未来集团则正好是投资这个项目的主力军呢,我还记得铸就这西太平洋的海上明珠的近300万工人当中,几乎百分之七十二都是来自未来集团呢。”大卫的笑容常怀谦逊礼貌的优雅做派,珍稀美丽的浅紫色眼珠则像只狐狸一样让人让人无法弄清他的意图,而当他闪烁着光芒时,所有的猜测却又倒像是莫须有的诽谤。
“是啊,商业传奇,史蒂夫·K·赫尔南德斯,被人称之为新时代的约翰·洛克菲勒,一手创建了未来集团的无冕帝王。”。
“您的赞词我想我会转述给我父亲的,所以我觉得,我可以来谈一些正式的话题。”大卫谦虚的微笑着说。
“那么,大卫·赫尔南德斯先生,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想我会继续向军方提供优质廉价可观的军事物资,以及继续支持德国特遣科研团队的科学研究,但前提是将军您得完成说好的约定。”大卫用狡狐一般的目光,侧目看着比德曼将军那张满是皱纹和刻着一道骇人伤疤的脸,语气稍微没那么文质彬彬的书生性了。
“那是自然,如果没有你,联合安全部队估计以及穷得连裤衩都不会留下了。”随行的军官和秘书都讪讪地笑出了声音。
“啊,她在那儿。”一个军官看向其他方向,高举了一下酒杯,示意着姗姗来迟的人儿他们所在的方位。
大卫也顺着那军官的视线看去,毕竟这是他整个夜晚唯一期待的事情。
她提着两侧的裙摆碎步慢跑着,收腰宽松的长裙似月夜莱茵河的潺潺流水一般深蓝润紫,在明亮的灯光下泛着朦朦胧胧的质感,束腰上勾勒着银白色的花纹,带着欧洲宫廷的韵味。
一袭乌黑的抹胸满是日耳曼美人的气质,精致的花边衬出白皙匀称的双腿,修长挺拔,玲珑有致的曲线也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而那天然纯净的神态则让平日里总是见她一身白褂的人出乎意料的惊艳不绝。
那慌里慌张的纯真模样在大卫眼里甚是可爱,逐渐柔和的目光凝视着,大卫的嘴角不经意弯处了弧度。
比德曼将军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带着两位军官悄悄隐没在人群之中。
“抱歉,稍微来晚了些,大卫先生。”苏菲小跑到大卫身前,微微颌首,有些许尴尬。
“没事的,很高兴认识你,苏菲·贝什米特小姐。”温柔的语调缓缓说着,大卫拾起了苏菲娇柔修长的手,轻柔地吻在手背上。
“呃,嗯,也很高兴认识您,大卫·赫尔南德斯先生。”苏菲似乎不太适应实验室之外的环境,即便被凯伦和雷诺以及科研团的一大票同事教导了半天,到现在看来还是有些生涩。
说起来,来这之前,苏菲还在解剖一个刚刚从印度区送来的残缺者尸体呢,明明还在处理腹腔里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内脏和肠结,结果就被科研团的护卫整个人从实验室给推着走了,而且这双手貌似还带着消毒液的味道吧,这样亲上去没问题么……
不再想这么多,苏菲就这样跟随着大卫走进了宴厅的正中央。
……
关灯拉窗,咬着手电,冷川就开始全面搜索这个房间了。
黑漆漆的7201室的高级套房已经被冷川翻得满地狼藉,虽然那个什么MAIT的官员说过床头柜的抽屉夹层里的按钮之类的,但他没有说密码,没有说按了按钮之后弹出来的密码盘。
这也就免不了冷川一副土匪进村的三光状态,开始四处翻箱倒柜找密码本之类的东西,老实说,一个人能把房间弄成这幅土匪进村的乱象,也就冷川干得出来了。
这不免总让人对他起疑,因为很少有人见到过如此三光的警察。
“该死,到底在哪儿?”冷川差点就打算把墙壁也都挨个检查一下,但觉得因为这间房是昨天开始才入住的,通过窃听和偷听得到的消息中也确实符合证实了那官员的话——整个套房中唯独那个床头柜是替换过的,因此最可疑的东西也就是那个是毫无疑问的。
但问题是,现在多了个密码盘。
“该死。”但冷川不想做什么解谜游戏,于是他直接掏出了消声手枪,朝着那个该死的床头柜打光了一个弹夹。
“该死!”子弹只是让那个隐秘在夹层中的保险箱显露出形了,等冷川粗暴的把那东西整个强行掏出来的再把一些无所谓的东西拆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发现这该死的东西上面有很复杂的电子密码系统,需要的不仅仅是密码,还有指纹以及语音等一大堆信息认证。
“负责安保的部队肯定已经反应过来了,发现我只是时间问题,已经不可能去把那家伙再抓过来盘问了。”。
“该死!”冷川狠狠踢了一脚那个小型保险箱,然后再抱起来稍微检查了一番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带走。
然后床铺的下方响起一阵细微的怪响,像是有人轻叩木板的声音,却又沉闷得像是哀鸣一般环绕在这个房间。
冷川举起手枪,拿起一把水果刀开始试探性地敲击着这张床的侧面木板,然后便掀开床单被褥,再次开始了冷大警官的简单粗暴高效拆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