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交桥旁的一栋出租屋内,窗户被悄悄打开,探出一双狂热的眼睛。
“行军蚁二号,注意右侧有扇窗户。”,“别那么紧张,行军蚁三号,可能只是好奇的孩子。”二号车上的一名士兵那么说着,眼睛也盯紧了那扇窗户,提起了步枪。“没什么东西。”话音刚落,立交桥左侧的另一栋出租屋的窗户便打出一发火箭弹,击中了正在行驶的二号车,二号车当场便被火箭弹的攻击引爆了能源槽里的电池炸翻在地。整个车队瞬间停了下来,重机枪调转枪口朝那扇窗户狂轰滥炸,车上的士兵们撞开车门跳下车,就地展开阵线准备防御。“左右两侧能够看到桥上的住宅楼的窗口几乎都冒出了一杆枪,左右夹击着被突然袭击的士兵们,几发穿甲火箭弹击穿了车队首尾的两辆步兵战车,士兵们匆匆忙忙寻找着合适的掩体,伏击者们猛烈的火力却在不断压制他们。车队的指挥官刚刚艰难的爬下车,抱着步枪磨蹭到桥墩时便被一枪命中头部倒地不起,士兵们大喊着朝伏击者反击,却难以组建起防线和有效的反击火力。火箭弹再也没发射过,而伏击者的目标,显然是那辆特别的囚车。
警车闪耀着警灯呼啸着从夏折羽身旁飞过,夏折羽扯下耳机呆站着看着大排长龙的警车一辆辆飞驰在空空荡荡的马路上,看向警车过去的方向,而不远处似乎也有着什么声音。偏头看向立交桥上匆匆忙忙赶去什么地方的士兵,夏折羽有些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怀抱着古典韵味的书籍,夏折羽仍旧向着目的地前去。”
当最后一名士兵因为失血过多停止了开火,伏击者们也开始准备走到桥上去。他们从房间里射出一条条钢索深深抓在桥上,用居高临下的优势戴着手套抓着钢索滑到了桥上,他们径直走向那辆没有遭到明显损坏的囚车,不放心地往驾驶室扫射了一番,走到了囚车的后车门前。戴着防毒面具的伏击者们,像是恭迎君王莅临般,屈尊跪在门前,而车门也被粗暴的打开。特种复合钢制成的车门被炸飞出去,零和那个壮硕的男人走了出来。久久注视着这些人空洞的眼眶,零淡然问道“果然是你做的。”,男人只是耀武扬威似的昂首回应“我只是应用了我的才能。”,零跳下囚车,看着这些人有些悲伤的反问一句“扭曲人的思想?”男人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走到零的跟前不客气的说“真可惜我无法扭曲你的思想,一群苍蝇中的蝴蝶,用这个比喻来形容你最好不过了吧?”对上那双倔强坚强的明眸,男人转过身去向囚车里的其他人宣告“无论你们是否接受!此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过军队的追杀,或者你可以站在这里,跪在地上举起你的双手然后乖乖去那个‘兰登堡’!现在!你们选择什么?”,坐在围栏的零,看着不远处驶上立交桥的大批警车,悄悄的叹了口气,纵身跳下了桥。而桥上的同类们,也发出了狂热的怒吼。
警察和军队并没有发现这里,即使发现了也会觉得这里是无法逾越的高墙,但夏折羽知道,这有一个很久以前就存在着的洞穿了整堵墙的大洞,灌木丛和高大的银杏树做了很好的掩护。穿过大洞,在周日的闲暇时光再次来到了法语区,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书,夏折羽弯了弯嘴角,便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但头顶上一声巨响,夏折羽出于本能迅速的仰起头,却看到一架攻击直升机飞过晴朗的天空,黑色的装甲车撞破护墙从桥上坠下来,朝着自己脚下的土地。外壳微微变形的装甲车在半空中翻滚,上面似乎还攀附着什么东西,而当夏折羽反应过来时,装甲车几乎已经坠落到了他面前与他面对面的地步,已经逃不掉了。“真有意思,去图书馆还书居然会碰上这种事。”心里不禁自嘲一句,顺从着求生的本能朝后扑去。装甲车撞在混凝土的地面上,飞迸出许多的碎渣,夏折羽扑倒一旁的空地,回头看了看这难得的画面。
看着翻倒在地的装甲车,夏折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吹了吹那本书,却看见漫天漂浮的尘土中有些许人影。刚想靠近去看看时,身后边赶来了一队士兵端着突击步枪的枪口指向那些人影。“快离开那儿!”一名士兵朝夏折羽大喊,那些人影便冲出漂浮的尘土,直直的朝那些士兵而去。枪声迭起,士兵们似乎也管不了射击方向有没有平民,只是朝那些“人”倾泻着子弹,发烫的弹壳掉落了一地,那些“人”或被击中要害失去平衡倒在地上,或冲到了士兵的当中一阵厮杀。夏折羽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倒下,便撒腿逃跑。刚转身就被一个“人”捏住了脖子,举到了半空中,呼吸困难使得夏折羽涨红了脸还有点晕眩,而那个“人”明显没有放手的意思。心爱的书掉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夏折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和反抗着,却毫无作用。就像石头一般,这个“人”完全没有反应,无论夏折羽怎么攻击要害,捏住脖子的那只手却依然还在慢慢使劲,比起杀死他,这个家伙似乎更享受玩弄他的乐趣。
大脑已经开始缺氧,逐渐失去气力的夏折羽,反抗已经慢慢变得薄弱起来,几乎要翻白眼。身体却突然解放似的,空气从鼻腔和口腔涌入了身体,夏折羽整个人摔在地上,困难的呼吸着满是灰尘的空气。“慢慢呼吸,别着急。”勉勉强强伏在地上,听着耳旁温和清脆的女声,夏折羽逐渐地放慢了呼吸的速度,心脏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待到呼吸平稳一些,夏折羽抬起头,看见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零蹲在地上,注视着这个男人的眼睛,怔了一怔。
灰尘在漫天飞扬,夏折羽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忘记了呼吸和心跳,睁大了眼睛。
更多的士兵赶来,一辆架直升机飞过林立的高楼,这只是开始。
“只是开始。”一个声音说道,向着盛夏的烈日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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