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是解脱,是懦弱。”
这些话,原主记了很久。
也是从那以后,她哪怕学医被骂得再凶,也总是能以平常心去对待。
阮清远远地就看见黄彬坐在车里,不用猜都知道他那个状态是不对的。
当年黄彬拉了原主一把,那么现在就由她拉黄彬一回。
全当两清。
黄彬没说话,垂下眸子,眸底满是自嘲。
沈秀一直关注着黄彬的情绪。
大院里的人都说,黄彬只有在她跟前才从‘孙行者’变成了‘悟空’,他只要见到沈秀,就会变得很乖,也不闹。
就连黄老爷子,黄彬从来都是顶嘴气他老人家的份。
因为沈秀弥补了他缺失的母爱,也是在他失去双亲的时候,唯一一个夜以继日陪伴在他身边,生怕他想不开的人。
看到黄彬变成这样,她宁愿黄彬不用那么乖,甚至用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多说几句话也好。
黄家很快便到了。
司机同志把车门打开了,阮清先下车,她背对着黄彬,“上来,我背你进去。”
他的腿,从刚刚挪位置的时候,阮清就能看得出来,真的很严重。
好在没有截肢,那就还有希望。
只是现在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太落后了,要想痊愈还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
黄彬板着脸,整个人都冷冰冰的,甚至有些不想看见阮清,觉得她碍眼。
司机同志跑过来,“阮医生还是让我来吧,你应该没那么大力气。”
阮清却推开了他,“试都没试,怎么知道我不行?别看我细胳膊细腿的,我的潜力很大!”
司机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看向黄彬,“连长,你看……”
黄彬直接无视阮清,伸出了胳膊,选择了司机。
可下一秒,阮清就握住了他的手,强行放在自己的肩上,用力把他整个人都拉到自己的后背。
“清清——”
沈秀急忙上前想帮忙。
阮清惦了惦后背上的男人,呼了口气,“看见没有?我可以的!所以什么事都不要光看表面,万一奇迹会发生呢?”
她意有所指。
黄彬本来被她此举吓得脸色有些苍白,听到她的话,心里不免有些酸涩,他把头埋进阮清颈窝。
没吭声。
沈秀松了口气,“同志,麻烦你帮忙把那些米和肉帮我搬进去,麻烦了。”
“诶!好说好说!”
司机同志见阮清真有那么大劲,便没再自讨没趣了。
黄家的大门没有关,阮清背着黄彬走进院子。
“黄爷爷!”
她喘了口气,一边喊人。
黄老爷子正在屋里烤着火打盹儿,被这一声呐喊给惊醒。
他晃了晃脑袋,眯着眼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谁啊?”
“我啊!”
阮清加快脚步,背着人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