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武功练了起来——不管是通过何种歪门邪道——她不但武功今非昔比,连神态气质都与当初那个刚入风流店,对一切都小心谨慎的少女全然不同。
当年一叶障目,如今红姑娘凝视着轻纱蒙面的白素车,若无绝顶信念——谁能在风流店那种鬼地方逆流而上,踏血横尸,屹立不倒?眼前此人,究竟是恶中鬼、还是……
白素车可不管红姑娘心中在想什么,她心里素来也没有小红此人。玉箜篌要她生擒碧涟漪,她很清楚,玉箜篌既要试探她,又要试探王令秋,还要她和王令秋互相牵制,彼此试探。
这其中要是谁露出了一个破绽,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碧涟漪可以生擒不了,但她必须以命相搏,绝无放水的余地。
王令秋……恐怕也一样。
她不知道王令秋人在何处,但今夜此时,他们都赌上了性命,誓要生擒碧涟漪。
即使她也很清楚,不仅仅是她,王令秋那老头恐怕也对“生擒碧涟漪”并将他炼成人丸这种毫无退路的事十分抗拒,但他们都没有办法。
要在风流店内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很难。白素车刀指碧涟漪,心想——今夜我不设伏,拼我姐妹众人之命与你一战——这便是我所能留的……最大的余地了。
你最好……能逃得掉。
她的右手握在断戒刀刀柄之上,手白如玉,断戒刀刀柄苍黑,映得她的手越发苍白。
那柄刀刀背光华闪烁,直指碧涟漪双眉之间。
碧涟漪似有所觉,拔剑在手,看了白素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