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夭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吴家堡几乎家家都有夭折的,就像他祖父母为何只有一儿一女?难道是只生了两个?是只剩了两个。
田世舒被家人保护得太好,这些残酷的真相她从未接触过。
第四天一早她找到一家道观请道士去给那些夭折的孩子做一场法事。
那道士倒是没有说什么,就要跟她走。田世舒惊讶,“不用挑日子吗?”
道士也一愣,“做好事还要挑日子吗?”
田世舒忽而觉得这道士才是真道士。
两人分开时那道士叹口气,“夫人气运非常,又心地善良,虽然不能事事如意可终究是有大福气的,只一点要紧,凡事莫要较真!”
“您说的我虽能记住,可我却不懂。”
“无量寿佛,一切顺其自然即可。”老道士忽悠完走了。
田世舒有点气,啥叫不能事事如意?这人真是没有公德心啊,管挖不管埋。她也不好再去问,只好回客栈了。
老道士神神叨叨的回了庙里,脑子却开了锅,“穷乡僻壤的咋可能有贵人来,再说长相也不对,一定是老道看错了,这女娃要是一口气生仨还能活?不行,再去看看!老道头回遇上这样的面相。”
第二天老道掐算了个方位出来找人。
今天房子就剩下些收尾工作了,吴浩然早早出门就遇上了个破衣烂衫的道士。
“公子有礼了。”老道打个禅,“老道我看公子面冠如玉将来必位极人臣,可否讨杯水喝?”
吴浩然左右看了看,一早上碰上个无赖也是晦气,叹口气道:“前边有个面馆,我请你吃碗面可好?”
“甚好。公子家中昨日上梁,这是准备搬家了吗?十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不妨就那日吧,算今天老道的面钱。”
吴浩然怕他缠上来,并未多言,付了面钱就要走。
“小伙子等会儿。”老道赶快喝完面汤抹了把嘴就跑了过来。
“老道我有话藏不住,你赶紧换个人喜欢。”吴浩然没理他,牵着马要走。
老道牵住他的马缰绳,“我说真的呀,你俩早晚要分开长痛不如短痛。”说完才撒开缰绳,看他跨马而去。
“看来这地方还有那么点意思,刚接手个道观就遇到两个有意思的人。哦哟,小丫头的方位怎么变了?算了,有缘自会碰到。”
田世舒把左右两个村转了转,村子间隔较远,应该来往不多。他们村有个很大问题是没有活水源,所以村上大半人家都打井了,可对灌溉庄稼来说有些不够用,邻近几个村的姑娘不太愿意嫁过来。
她家除了九只鸡还有四匹马,这十几张嘴也是个大问题,她空闲时间存了一些草,可远远不够过冬的,她让吴浩然跟村民收,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她去木匠铺取走订的板车,便去了粮店买了五袋子麦麸。
见结账时小二几次欲言又止,她便好心的问:“小哥要说什么?”
“大妹子买这么多麦麸可是家里粮食不够了?咱们这有红薯卖,比吃麦麸强多了。”
田世舒笑笑,她今天用力过猛,画了个惨弱穷的装扮,看来可以去要饭了。
她指了指外边的马车,“我家牲口多,这是给它吃的。”
小二恍然,“是在下眼拙。”就吹吧,谁家有钱穿这么差。
她和吴浩然这一年多穿的都是细棉布衣服,可这材料用洗衣机洗几次就要烂了。这一路走来更是破的不成样子。
他俩现成的棉布衣服并不多,看来得空了得先做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