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县新安镇的放牛沟是个距离京城两百里的小村子,这村子有一半是军户,一半是当年闹匪患流落到这的,所以民风淳朴不服就干。
这日村长张大嘴接待了一对小夫妻,两人包裹的很严实,介绍说前两年在关外跑山,如今想找个地方落脚,问能不能收留。
“这能不能收留的......”张大嘴话音未落,那男子已经把一枚银锭子放在桌子上。
“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张大嘴能坐上村长五六年还没被打下去,自然是有原因的。“就您二位还是?”
“就我们两人。”吴浩然拿出两张纸,“这是我俩以前的户籍。”
这两张纸除了字都是真的,不得不说有个管户籍的哥哥就是得劲。田骄也想不到为他们第一次南下准备的空白户籍纸会被留到现在。
“二位是想挂个名还是想住在这儿?”
“可有屋舍?”
“有是有的,就是条件简陋些,这都快入冬了,只怕来不及修了。”
“大叔,带我们去条件最好的一户去看看吧。”
这女娃声音悦耳听着提神。张大嘴点点头,“那我老头子就带你们去看看,这家地方够大,当初修的也够瓷实,就是一家子命不大好,你们也不要在意,咱们这儿住着不少军户,不定哪天就上战场了,回不回得来那都是天定。那,就这户,男人打仗死了,女人带着孩子改嫁了,嘿。”
这户这西北边,再往后就是山了。四间土房,墙皮有些脱落,再前后都是菜园子,果然如他所说,地方够大,唯一可称赞的是院子里有口井。
村长试了半天也没打开锁,吴浩然伸手把锁扽开了。
此刻村长有点相信他们确实是跑山回来的。
东边的邻居听见动静出门来看,“村长,咋这冷天看房?”
“这个叫舍于的兄弟要搬过来了,肖二懒,他俩要是住这里你多照应着点。”
两人被‘舍于’两字逗笑了,朝那人点点头。
那人便嘿嘿嘿的过来凑热闹。
“小王八蛋,又没少喝吧?要是再把你媳妇打跑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那哪能啊。”那人迎接完两人的眼神刀,赶紧否认。
屋里的土炕基本得拆了重建,房梁倒是完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叔,这房子怎么卖?”
“这个......一口井就得五六两银子,这房子占地得有一亩地,你一共给十两吧,落户人情也要一两。”
两人点点头,张大嘴松口气,这样人不好得罪,可不让他挣钱是不能的。
什么,你说刚才那五两?那是他张大嘴的脸面。
田世舒道:“大叔,房子我要推倒重建,村里有泥瓦匠吗?”
“重重建?”也不知是谁口吃还是他俩没喊齐,反正重音了。
“嗯,有人会吗?”吴浩然问。
“有有,我。”叫肖二懒的赶紧自我推销,“要重建可不能耽误功夫了,眼瞅着要下霜了。”
“我们先盖两间就行。”吴浩然解释,“肖二哥帮我算一下物料,另外村长帮我问问谁愿意来干活,大工三十文、小工二十文一天不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