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句“求求你包养我”被林霁予的美言滤镜美化成了“你愿意养我吗”,迟绪失笑,却还是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抬起去拍了拍林霁予的脑袋,“有进步。”
值得有朝一日去偷电瓶养了。
林霁予似乎早有预料,预料迟绪不会给她明确的答复,不论是肯定亦或是否定,都不会有。
“如果有一天我想通,回去争夺林氏的资源,你会相信我吗?”
“信吧,为什么不信呢?”
瞧见林霁予似乎在盯着她手上的烟看,迟绪把手里抽到一半的烟往前递了递,“你想试试?”
林霁予低了低头,仿佛真的想试一试的时候,迟绪却踮脚,唇瓣贴住了她的,一触即分,在林霁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笑靥如花:“尝我还不够吗?”
“是在害怕吗?”林霁予揽过迟绪的腰,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所以总是不正面回应我。”
“晚上我和高山在卫生间聊天的时候,你在外面对不对。”话是问话,迟绪却用了肯定的语气,“听见了我同她讲的话,不高兴了。”
“你怎么会知道。”林霁予以为,她伪装的很好,悄无声息从卫生间离开,回去过后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样,自如和季何年交谈。
连季何年都没有多想。
“鲫鱼宝宝,你用的是我的沐浴露,”迟绪侧了侧脸,下巴点在林霁予的颈窝,“十二合一的。”
林霁予:“……什么十二合一?”
迟绪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伏在林霁予肩头笑了好久,腾腾热气登时叫人僵住了身子不敢动,偏偏她像个没事人似的,笑够了才解释:“就是传说中可以洗头、洗脸、洗澡、洗衣服,万物都能洗的十二合一。”
“我怕热,爱出汗,出了汗一时半会儿不洗澡,身上就会有种奶粉冲的奶馊了的气味,所以喜欢这一类留香持久一些的,你是走了,可你的气味留下来了。”
林霁予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暴露,她抿了下唇,还是解释:“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去了很久,你的方向感不好,我怕你找不到包厢。”
说了这么多次迟绪路痴,独独这一次她没有生气,也没发脾气,只温声应了句“知道了”,“我不是害怕,是真的给不了你什么,能给的我都给过了,更进一步也不过是让你做的彻底一些。”
如果这人是林霁予,迟绪也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可我不用你给我什么东西,绪绪,”环住迟绪的胳膊逐渐受力,“你现在给我的就很好。”
迟绪沉默,只是轻柔拍了拍林霁予的后背,仿佛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林霁予想不通,现在这样就很好,为什么迟绪还要纠结“她不能给她什么”,她要的……
从来不多。
这个话题在二人中间仿佛无解之题,一提起来就是无穷无尽的沉默,罗一冰的来电难得没有讨人嫌,但这次,她的电话并不是打给林霁予的。
迟绪藏着坏心思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林霁予,“你接,听听她又有什么话说。”
林霁予:……
开局便是罗一冰自说自话地明知故问,问迟绪的户口是不是没迁过来。
林霁予:?
“是我。”
讲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明知林霁予同迟绪走得近,却没想到,她们的关系已经亲近到能接彼此电话的程度。
“阿予,小绪呢?”
询问的眸光落在又在边上抽烟的迟绪身上,迟绪抬了抬手,示意林霁予自由发挥不用管她。
林霁予再度激发了传说中被隐藏的扎心属性,“她在洗澡。”
迟绪已然可以想象出罗一冰气的发抖脸色铁青的模样了,她很是配合地离林霁予远了一些,“阿予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那双眼睛闪烁着无辜的光芒,似乎是为了能顺利可怜兮兮说出勾引人的话,迟绪还咬了咬下唇,松开过后,饱满的唇瓣上充血得厉害,艳丽极了。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手心不知什么时候沁出了汗水,面上却还端着平时的淡定模样,“我先打电话,不要着凉。”
如果说迟绪的邀请是一记炸弹,那么林霁予最寻常不过的叮嘱就好似点燃炸弹的火苗,惹得罗一冰醋意大发。
不论林霁予说得如何清楚,也分明最开始说不要的人是罗一冰,此时此刻,过去对她百依百顺无有不应的人忽然收回了那份好,罗一冰难受加倍。
“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就不怕我告诉我爸和阿姨吗?”罗一冰揉了揉眼睛,“阿予,阿姨家掌控欲很强的,他们掌握着小绪的一切轨迹,阿姨也只听她们的,你们不会有结果。”
林霁予冲着迟绪扫了一眼,迟绪有些困惑地靠近,却听这人冷声开口:“你这样威胁我,是以为你怀孕了,你的丈夫不会因为你谈过一个女人就和你离婚吗?或许他不会因为你谈过女人而离婚,但他一定拒绝为你支付你欠我的八十多万。”
“哪怕我写了自愿赠与的钱无法追回,那么我送你的那些名牌包呢?”林霁予又体会到了那种碾压的快感,“罗一冰,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劝你多为了还没出世的孩子考虑考虑,不要总是拿话来刺激我,被你无情舍弃,我也是有火气的。”
迟绪毫不掩饰她的笑,在林霁予面前愉快拍手,当然,拍手的声音被她刻意收敛,留给林霁予的,唯有这个动作。
清明以为主人遇到了什么欢乐的事,绕着两个人疯狂转圈摇尾巴,迟绪就总拐到清明身后去碰它的尾巴,一人一狗热闹得不行,惹人好笑。
“阿予……”罗一冰心中刺痛,“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
林霁予向着迟绪挪了几步,伸手想去捏她肉嘟嘟的脸颊,却被迟绪拍了下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