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也认出了杨天真,她似乎也有点羞愧地样子,不好意思抬头。
这时,本该在省城读书的梁锦程的弟弟梁锦辉提了个箱子不知打哪冒出来,站在窗外喊着杨天真。
杨天真答应着,就出屋去了。
文静见杨天真出去了,便抬起了头,走到海英窗前,坐在床边上,一手握着海英有些冰凉的手,一边和海英说了起来。
“海英,你知道我曾经参加过反动派军队,并且嫁给了杨天贵这样的反动派军官,可是,你知道吗?当我满怀激情加入他们的时候,我发现这支军队是腐败无比,比如说,杨天贵听到自家亲戚被土匪绑架,便擅自调动部队进行围剿,我觉得这样的军队是没有前途的,况且杨天贵对待女人凶狠无比,他经常打我,结婚两年没有孩子,他总是骂我没用,我不得不和他离婚啊!”文静在试图解释刚才和杨天真的尴尬。
海英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文静见海英没有说话,接着又说起来:“海英啊,你和锦程在北平好好的,干嘛回梁庄,弄得锦程现在失踪了,生死不知,何苦啊!”
海英听到这,又落起泪来。
文静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说道:“我离开杨天贵以后,也是没着没落的,心里空荡荡的,我总想投身报国,前些天听一个老师讲,只有闹革命才能为中国穷苦大众闯出一条新的出路,你说是不是真的呢?”
海英没有理文静,望着桌上丈夫梁锦程的照片簌簌地掉着眼泪。
文静看海英不搭理她,还在自言自语:“海英,我现在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可该咋办呢?我想地下党要是真的像人们传说的革命为劳苦大众,我干脆投奔地下党算了,就是被反动派抓住,砍了头,我也不怕,我一个已经婚姻的女人,在这个社会下是不会有幸福的家庭了。不过,我听人家讲,说在延安,兴婚姻自由,或许我在那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
说到这,文静注视着海英的眼睛。海英依然没搭理她,还是呆呆地望着梁锦程的照片。
文静觉得没趣,就起身告辞了。就要出门的时候,海英坐了起来,她轻声地喊了一声:“文静,有空你常来!”
文静答应了就推门走了,文静刚一走,杨天真和梁锦辉就进了屋。
杨天真看着呆坐在床上的海英,说道:“海英姐,锦辉哥特地提前回来看你了,他可盼着你给他生一个大胖侄子呢。”说着,就坐在了海英的身边,拉着海英的手劝她不要再伤心。
梁锦辉站在文静的床前,问候着嫂子,从他的眼神中,海英能够看出他蕴育了一腔复仇的火种。杨天真望着梁锦辉,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问到:锦辉哥,你不参加期末考试,那下学期咋办呢?
“我不打算上了,我要参加地下党,干革命!”梁锦辉说着,握紧了拳头。
“锦辉,别着急,先把学念完了,国家建设需要知识分子!”海英劝着锦辉。
“嫂子,你知道吗?中国东三省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了,华北我看也快成日本人的天下了,一个热血男儿还呆在教室里安静地念书,那不算热血男儿。我的同学已经有的奔向了延安!嫂子,我也想去那!去革命!”
海英看着锦辉,心里比刚才好受多了。
海英觉得应该帮帮梁锦辉。可是自从丈夫失踪后,她和王文瑞同志也失去了联系,因为都是单线联系,不可能通过别的渠道和地下党组织取得联系,现在只能是等,海英也希望组织能够批准她到革命圣地延安去,这么一听梁锦辉的打算,她觉得有个亲人一同去,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