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
“过年回来看干娘来了!”
“嗯!”
就在阿珍和邻居老婶子你一言我一语说话的当口,文宅大门突然“吱扭”一声缓缓打开,一个年轻的帅小伙跨过门槛走了出来。那开门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阿珍的注意力,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令她万分吃惊的是,门口的小伙怎么和江一山长得一模一样呢?
站在门口的小伙也瞬间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此时他面前的这位年轻姑娘,那眉眼、那神态,怎么和黄月珍长得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现了这令人震惊的相似之处,老婶子看着这两人呆若木鸡的模样,心中似乎涌起了一股嫉妒的情绪,她可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儿子江一川对阿珍那是一往情深,于是赶忙说道:“阿珍,这是江老爷的侄子,从东北过来的,投靠他的,叫江一山。”
老婶子的话语里,特意把“东北过来的,投靠他的”这几个字说得格外重,那意图再明了不过了,无非是想强调这是个逃难而来的匆匆过客。
此时,站在台阶上的小伙轻轻地说出了一个词,“月牙”,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走了这美好的瞬间。
“初二,”阿珍不由自主地也说出了一个词,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黄月珍,真的是你吗?”台阶上的帅小伙此时眼睛已经湿润了,那眼眶中的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江一山,你还活着!”阿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怔怔地望着台阶上的小伙,接连问了三遍这句话,每一遍都饱含着无尽的惊喜与疑惑。
“你看,我还是当年那个骑马的翩翩少年!”小伙站在台阶上,兴奋得如同孩子一般转着圈,急切地想让阿珍看清楚。
此刻,阿珍双手捂脸,蹲下身去,身体微微颤抖着,低声抽泣起来。那压抑的哭声仿佛在诉说着多年来的思念与痛苦。
站在一旁的老婶子,都看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张,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但她心里明白得很,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绝非一般,肯定是相识已久的老熟人。实际上,阿珍和江一山刚刚“月牙”和“初一”对的是俩人在抗联时定的接头暗号。
老婶子心有不甘地怏怏地走了。她一步一回头,眼神中满是失落和无奈。
江一山下了台阶,弯腰扶起蹲在地上哭泣的阿珍。他的双手紧紧握住阿珍的胳膊,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阿珍在江一山的搀扶下,脚步还有些踉跄,她的泪水依旧不停地流淌,打湿了江一山的衣袖。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缓缓地走进了文宅大院。那两扇厚重的松木大门在他们身后又缓缓地合拢起来,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吱呀”声。
阿珍和江一山缓缓步入文宅正房之中。此刻,这偌大的院落只有他们两人,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她先前那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已然停歇,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容,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秀目在瞬间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仿佛藏着无尽的甜蜜与幸福。
阿珍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江一山那温暖且健壮的身躯,那力量传递而来,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她微微仰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他,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耀眼,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其中,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只有他们二人沉浸在这属于彼此的温馨世界里。
“江一山,你真的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阿珍深情地望着江一山俊朗的面庞,此时,她很庆幸,甚至感激文之武,她还能做江一山的新娘。
“不是活的,那你抱着的可是聊斋里的鬼了!”江一山微笑着亲吻了一下阿珍的额头,带着几分调皮逗着她。
“哼,就真的是聊斋,我也愿意,我就是喜欢你!只要你能动,能说话就行!”阿珍娇嗔地说道,语气中透着坚定和执着。
“真的是鬼,要不,你掐掐!”江一山笑着把胳膊伸到阿珍面前。
阿珍真的毫不犹豫地掐了下去,只听见江一山“啊呦”一声惨叫,然后咧着嘴说道:‘阿珍啊,阿珍,我从鬼门关那九死一生跑回来,你就送我这见面礼啊?’”
此时,阿珍不再言语,她微微踮起脚尖,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用自己的红唇温柔而深情地贴住江一山的唇,两人就这样深情地拥吻着。
经历了生死离别的两个年轻人,再一次的重逢,他们此时的心情,旁人是难以理解的。没有经历生死的人,更是无法理解的。
“阿珍,我们再也不分离,生死同在,”此时江一山轻轻说着,那声音坚定有力。
“一山,说好了,我们再也不分离!你娶我吧!明媒正娶!”阿珍伸出双臂,再一次紧紧搂抱着江一山的脖颈,那力量仿佛要将彼此揉进对方的生命里。俩人深情拥吻着,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甜蜜与幸福永远定格。
此刻,他们所处的空间仿佛被一层温暖而朦胧的光晕所笼罩,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