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回来了!’此时大皇子,三皇子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说起容丞相,我回来的时候倒是听了些和诸位大人所说不一样的故事。”简单的寒暄过后回归正题,小小的殷元离站姿端正,声音虽还带着稚嫩却自带皇家威严。“哦?太子听说了什么?”殷元离道:“容丞相的生父当初和周家小姐联姻,但因周家小姐为商户所以在容家的生活算不上好,后容止的那位父亲看上了个青楼女子。容家将人纳入府上,任其欺辱践踏正妻,其父更是宠妾灭妻,在周家小姐为其产子伤了身子不久离世后便迫不及待地将那青楼女子抬为正室。”皇帝拍了拍床:“岂有此理!”他这人虽然好色且滥情,但从没想过让后宫里的嫔妃越过皇后去。也正是因为他滥情,对后宫的每个女人都有那么点意思,但又不会过分偏爱谁,皇后的位置坐得反而更稳些。殷元离继续道:“我还听说容丞相考秀才的时候,被那女人所出的儿子,也就是令弟推入了池中,导致当年容丞相是拖着病体去考试的,考完后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过来。”皇帝更气了。比起容家那些人,他自然是更信任自己的丞相的,只要一想到容丞相这般风姿卓越的人差点就没了,皇帝抓起旁边桌子上的奏折就往地上跪着的那些官员身上丢。“咳咳咳……”因为情绪起伏过大,皇帝剧烈咳嗽了起来。玉无忧十分丝滑地上前给他扎针。皇帝这才感觉好了些,他不由在心里思索,这沈太医给他吃的什么药,他感觉自己真的病重了一般。“父皇,父皇您保重身体啊。”“陛下息怒。”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此刻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皇帝摆摆手:“朕没事,当时容爱卿都考上童生了,他怎么敢的?容爱卿你那父亲就不管管?”太子道:“何止是不管,后面容丞相病好后回去将此事和他父亲说了,但那人却偏袒二儿子,还言是容丞相自己运气不好心眼小,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不值得他告状。”“不过好在丞相大人学识过人,带病也考上了秀才,不过成绩只得了中等,那位二公子嫉妒之下险些烧死容丞相,后面考举人的时候,那袁氏女和她的儿子更因为害怕不甘,不仅让人给容丞相下药,还想诬陷他作弊,容丞相机智,那些阴谋都被他一一躲过了。”皇帝又咳嗽好一会儿,然后才对那些大臣怒斥:“这就是你们要告容爱卿不孝的理由,父慈子孝,那一家人如此德行让容爱卿想怎么孝顺?真是可笑,从古至今朕还从未听说过有谁将一个青楼女子抬为正妻的,有个这样的继母,容爱卿的脸都被他们丢尽了!”“那女人姓什么?”容止上前:“陛下,她姓袁。”皇上大手一挥:“传朕口语,袁氏为青楼女子,不配为容丞相之母,令……容爱卿你那父亲叫什么?”容止:“家父容林中。”“令容林中自行将袁氏处理了!”至于容林中,虽然看不惯他,但到底是容止之父,皇帝没再说什么。底下那些原本告容止的臣子此刻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让他们说什么?说袁氏虽然做了那么多,但到底是他父亲的妻子?先不说袁氏的身份本来就让人诟病,她和她儿子做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落到他们身上,他们都恨。那些可是毁人前途的大事啊。皇帝怜爱地看着容止:“容爱卿受苦了。”然后变脸似的瞪着其他人:“你们,咳咳咳……一个个的都没事儿干了是不是,下次弹劾的时候给朕调查清楚,都滚!”这下没人敢留了,一个个缩着脖子灰溜溜地离开。大皇子和三皇子不甘心极了,没想到太子竟然这时候回来横插一脚。而且他说什么父皇就信什么,一点没怀疑,这也太偏心眼了吧!“都下去吧,朕要休息了。”皇帝的精神看起来似乎更萎靡,脸色也更加苍白了些。大皇子三皇子在内的几位年长的皇子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实际观察着他的状态。太子忽然道:“父皇,儿臣在外的时候听闻有一位神医,其身份来自南疆,他专治疗疑难杂症,儿臣已经派人前去寻找,或许他有办法治疗父皇之病。”听到他的话,三皇子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心里难得着急起来。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吗?皇帝那根本不是生病了。南疆两个字出来的时候,他就直觉不好。皇帝拍拍他的手:“太子有心了,你也奔波许久,快去见见你母后歇息吧。”“是。”太子离开,其他皇子也跟着离开了。三皇子走得尤为急切。殷元离和容止站在寝宫门口看着几位皇子离开的背影。“太子殿下猜,谁才是这背后的幕后真凶呢?”殷元离没有犹豫地回答:“孤那位好三哥。”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他藏得很深,这次不一定能把他炸出来。”容止淡淡的道:“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他说完正抬脚准备离开,殷元离叫住了他。“容大人,我有一些东西,麻烦你带回去给晚晚。”殷元离的一些东西,指的是……“一些?”容止看着眼前的一马车,语气质疑。殷元离摸了摸鼻子:“都是一些小玩意儿,还有……别人送的。”不知不觉就积攒了这么一马车了。“她不是喜欢植物吗?我就找人收集了一些植物和花的种子,还有些小孩子喜欢玩的。”容止:“好的,我回去会和她说的。”忽然他问:“太子倒是挺关心我家晚晚的。”殷元离顿时警铃大作,但还维持着镇定。“容大人觉得,晚晚不值得如此关心吗?”容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自然,她值得这天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