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京,便极少有京中的消息传来,虽隔得远,但也不至于半点消息也传不过来。
小朱子低头,这事他负责,出了任何事都是他办事不周,“是,郡主,奴才这便去办。”
“先养好伤。”从抽屉里取出一封信来,“这封信捎给刘仁安,让他秘密彻查渺空主持坐化之事,千万莫要打草惊蛇。”当初在说这件事之时,并未避开了缘,永王言明是要让卫廷司查的。
这件事,她不能让卫廷司插手,以前世的记忆判断,渺空是太子的人,那么了缘定是那位皇子的人,若她猜得没错,定是赵弼的。
上次所有成年皇子都前往护国寺为太子祈福,他竟能平安出来,里面若无内应,她绝不相信。
小朱子接了信,揣进怀里,头压得更低,许多事,他觉得犹如一团乱麻,然在郡主这里去,却清晰无比,郡主还这般小,他觉汗颜惭愧。
“对了,上次皇后被禁足,是因为太医说芯美人中了八仙花,小小的美人儿小产,皇后竟被禁足,这不合常理,你想法子去查一查芯美人,说不定与懿德皇后有什么关联。”
她说罢,自己便点了点头,当初她想不明白,如今仿佛找到关窍了般,心乱如麻。
“是。”好些事,他都未查清,上次郡主与太子去泰和殿,被人告密,这件事,至今还找不到任何证据,郡主虽成竹在胸的样子,然他却云里雾里。
交代完,赵淑摆摆手,“下去吧,我再想想。”
小朱子忙带上门,飞奔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赵淑一个人,她在床前走来走去,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心里欠欠的,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还有何事未做。
直到,她重新将诗集拿在手里才恍然想起,未去拜望老师,“初春,初春,快进来。”
初春候在外面,听到呼唤吓了一跳,忙推进进来,“郡主何事?”看到赵淑好好的站在那里,她才松了口气。
赵淑放下书籍,问:“我忘了拜望老师,这可如何是好?”
初春心中的石头放下,这多大点事?“郡主且宽心,毕巧姐姐已准备妥当,昨日便送去了洛宅,您忙着,便没打扰您,奴婢也看了,送的都是金夕姑姑和杏儿做的吃食,还有一些银碳和囚袍,笔墨纸砚也送了一套的。”
赵淑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还好还好,未曾忘便好,你速去告诉毕巧,初二我便要去给姑姑和老师拜年,让她把礼都准备妥当,姑姑和老师皆是亲厚之人,务必要尽心。”
然,初春眼尖的发现,食盒不见了,吓了一跳,想问赵淑,却不敢问,只能拿眼去寻,赵淑看出她发现食盒不见了,忙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有在听我说话?老师是大学问之人,万万不可大意。”
而此时,被赵淑念叨着的洛鹄,正与萧行渊把酒言欢,“萧兄,你何苦呢?”洛鹄醉意朦胧的道。
萧行渊眼眸清明,喝了许多酒,却乃未罪,听了洛鹄的话,将杯中甘露一饮而尽,“有人求鲜衣怒马驰骋天下,我只求南山一隅溪水人家,来,干杯。”
洛鹄摇摇头,放下酒杯,走到对面的七弦琴前,手拂在琴弦上,轻轻拨动,袅袅琴音如雨如风,徐徐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