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能局部麻醉,且还是短暂的,我太子哥哥依然会很疼!”赵淑语气极为不善,眼眸冰冷的盯着那些刺客,一一扫过他们的腿,这些人的腿都还好好的,而她太子哥哥的却瘸了,瘸了还不算,他们还想要他的命!
“能减轻些便好。”彭老太医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发现,极为兴奋,连赵淑话里的漏洞都没注意,还喃喃自语,“腿伤是小,子息是大,老夫还想问郡主,可有这方面的方子。”这样的问题,怎好问出口,他喃喃说罢,自己都脸红了,瞄了一眼赵淑,吓了一大跳。
“郡主,你听到了?”他忙移开眼睛,不敢看赵淑那双仿佛能吃人的眼睛。
“什么子息?”赵淑逼近,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小郭子一看事态不妙,忙让彭城军下去,将空间留给赵淑与彭老太医,他则守在门边,杨全被扔到了院子里,屋子的门,自然是不能关上的。
彭老太医发觉一时兴奋把不该说的说了出来,太子殿下就算腿痊愈了,子息困难,依旧是与皇位无缘,皇家需开枝散叶,身为皇帝,怎可子息困难?明德帝虽只有太子一个嫡出皇子,但庶出已有了二十几位。
“彭老,你今日若不说,日后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方子。”赵淑威胁,第一次对彭老太医疾言厉色。
彭老太医挠挠头,方子和保密,他想了想,极为不舍的一咬牙,粗着脖子道:“郡主恕罪,纵是您日后再也不给老夫方子,老夫今日也不会告诉您!”
“您果真不告诉我?”赵淑没了耐性,近日来,但凡是涉及太子的事,她都极为烦躁,每每都有要暴走之感。
彭老太医点头,目光坚定,这种事越少人知晓越好,在他心里,赵淑虽聪慧,号称女甘罗,但还是太小,不能让其知晓的,还是尽量保密的好,且太后定是不想让任何人知晓这件事,知晓了说不定会因此丧命。
“好,我自己去看,您知晓我懂医理,且在观州,除了皇祖母,任何人都管不了我,我若想要亲自去给太子哥哥检查身体,想必没人能拦得住!您说呢?”她说罢就要往外走,气势汹汹的。
彭老太医无奈的闭上眼睛,就在赵淑的脚刚踏出屋子的门时,他道:“郡主留步。”
赵淑停步,他重重叹了口气,“如你猜测的那般,子息困难。”
“嘭。”赵淑一拳打在门框上,“我要杀了他!”
“老夫最近都在研究方子,郡主若有好的方子,还请悉数给老夫,老夫定全力医治太子殿下。”
赵淑折身回来,一言不发的走到书案前,让小郭子磨墨,提笔将脑子里记得的方子,一一写下来,只是心里压着一口气,不知该怎样发泄才好。
写完方子,随便将麻醉剂的配方也写上,递给彭老太医,“彭老,麻醉汤若不用,最好莫要用,有副作用,尤其是全身麻醉之时,全身麻醉人是没有呼吸的,切记。”在大庸,没有呼吸机这种高科技,剂量过多,会导致极为严重的后果。
彭老太医接过方子,看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不是,郡主,这些……,还请放心,老夫若医治不好,老夫便将自己的脑袋摘下来给挂墙头上!”他拿着方子的手都颤抖了。
赵淑对着他深深鞠躬,“彭老多费心,太子哥哥便拜托您了。”她没有治病救人的经验,空有一腔方子和药理理论知识,若平日里救治一下等闲之人还行,但太子不是一般人,她不敢赌,不能赌。
彭老太医也朝她深深鞠躬,“多谢郡主大义,多谢王妃厚赐。”近日来他发现自己的医术,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他如今还想不到,将来他的成就,甚至于超过了欧阳平,成了新一代神医,在他威望已经很高的时候,他还时常想起与赵淑初见识的情形,那时,他是人瑞。
两人相互表示对对方的感激之后,便迅速开始研讨太子的伤势,以及该用的方子。
太子的药方不是彭老太医一个人能决定的,两人研究一番,最终确定先治腿,再治其他的,循序渐进。
敲定最有效的方子后,彭老太医去找周太医,赵淑则回锦兰殿。
在出院子之时,彭老太医看了一眼那些刺客,摇摇头,“几位军爷,不知可还有刺客?”
“有。”一位彭城军回答,近日来刺杀太子的人还真是前赴后继从不间断。
“麻烦将那些刺客都送到老夫这里来,这几个刺客无用了,你们带走吧。”他吩咐完,便背着手,去了隔壁周太医的院子。
赵淑知晓彭老太医要做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便对小郭子道:“将杨全交给彭睿,让他看看彭睿是怎样对待俘虏的,你告诉他,若乖乖为本郡主办事便好,若不为本郡主办事,那些刺客的今日便是他的明日!”
说完甩袖回了锦兰殿,天色已晚,孙云早已等在前厅,见她回来惊喜的迎出来,“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便要饿死了。”
“让杏儿摆饭吧。”赵淑微笑,在孙云面前,她希望自己尽可能的温和些,不要把她吓着了,虽然从各方面目测,孙云都是那胆大包天的。
杏儿摆饭期间,小朱子过来,手拢着双袖,赵淑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晓,定是有事要禀报,匆匆用了膳,借口要洗漱便回了绣楼。
“郡主,京城来信了。”一进绣楼,小朱子便禀报。
“拿来。”赵淑伸手,小朱子忙将两张纸条放在她手上,纸条展开,上面落款都有个卫字,赵淑皱眉,怎会是卫廷司的?
不过看信里的内容,她脸上一整天的阴霾散了不少,只见信上写道:“茶梅山一别,已数日有余,不知郡主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