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贤(2 / 2)

说话间,两人已到锦兰殿小书房,进了小书房,赵淑再问:“初春和晚冬几人呢?”

“钟嬷嬷在教她们规矩呢,连毕巧姐姐和庄嬷嬷也被叫了去。”小朱子依旧如实回答。

赵淑听了,呆愣了片刻,“快,把信给我看。”

小朱子将竹筒递过来,拇指大的竹筒,里面卷着张极细小的纸,纸展开,里面内容不多,短短几句话,‘四皇子娶孙家女,宁嫔册宁妃,皇后幽禁凤栖宫,郝贵妃有孕,且与宁妃一起架空皇后。’

赵淑看了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宁嫔终究还是成为宁妃了,郝贵妃?郝贵妃又是何人?”前世根本没这一号人,郝家人?

还有孕,呵,真是快,太子还没寻到,便已在另谋出路了,皇后怎如此糊涂,竟还让郝家父子接近太子,不对,皇后不是那种糊涂之人,被架空?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还在京时,皇后便与明德帝有了嫌隙,皇后还曾说‘您当初不该娶臣妾’这话,原话如何她已不记得,不过当时她听了皇后这番话,觉得皇后智商有问题,明德帝如今正忙着与世家勋贵夺权,日日勤政,哪里有时候和她儿女情长玩我生气你来哄的游戏。

若真是这般被人见缝插针,也不是不可能,但郝贵妃,着实让她太惊讶了,郝家女是长了副天仙模样么?竟一来便册封为贵妃,忠勇侯府不过是勋贵而已,世家都算不上,当然勋贵之家也是自诩书香门第的。

大庸的社会如今多病态,世家瞧不起一切土鳖,包括勋贵人家,而勋贵人家却也自诩书香门第,瞧不起宗室,呵,有兵权便把他们喂饱了!忘记了谁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若没皇家给他们加官进爵,他们算什么!

大庸数代帝王的准备,岂是闹着玩儿的?数朝数代有兵权的,都没好下场,等着吧,做人是不能忘记祖宗是谁的!

“让他们去查,给我查这郝贵妃,我就不信了,她还是九尾狐转世不成,怀个孕就直接册封为贵妃,谁给她那么大的脸,我们出京才几个月,便多了个郝贵妃。”她森然的说,“还有,郝贵妃为何要帮宁妃,她自己有了身孕,且宫里好有个皇后,为何她要帮宁妃,宁妃的儿子可是成年皇子。”

小朱子也不知晓具体的,她知晓的与赵淑知晓的一样多,而她们又无太后的情报网,哪能事事通达。

“是,奴才这边飞鸽传书进京,让他们尽快给查清楚。”

赵淑想了想,道:“不一定是咱们的人查不出来,有可能是漏掉了什么讯息,你让他们将近日里京中发生的所有事,按时间顺序做个事件表给我传来。”

“哎。”小朱子忙应下。

这时积云找过来,“郡主,您怎么在此处,您不是该在禁足吗?”

“皇祖母说知错了才放出来,我知错了。”赵淑极为理直气壮的说,然后示意小朱子下去办事,“积云姑姑有事?”

“自然是有事的,霍家小公子过来了,太后让您过去。”积云无奈。

霍古贤来了?赵淑原还想着去找孙云,不过此时正好叫上孙云去见霍古贤,“这便去见贤儿,叫上阿云一处。”

积云没意见,孙云乃孙家嫡枝嫡女,是赵淑的伴读,身份地位比她高,且太后也没说不让孙云去。

找到孙云的时候,她还是恹恹的,“阿君,贤儿来了,在凤昕殿呢,你去看看吗?”

孙云眼睛一亮,立马站起来,“好久未见贤儿了,也不知他长高了没有。”

“贤儿又不是秧苗,几日不见就拔高几寸。”赵淑接话,说罢二人相携去了凤昕殿。

刚到凤昕殿,便听霍古贤软软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和太后说话,“太后此话差异,姑姑知错便是知错,岂会随意撒谎?贤可担保姑姑绝无撒谎,她是真的知错。”

“人小鬼大。”太后对霍古贤极为宠溺,对其他与霍古贤年纪一般大小的皇孙都没这般宠溺。

走进凤昕殿,便见霍丹兰坐在下首,霍古贤站在太后身边,小手还被太后牵着,小正太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仿佛小大人般老成。

见得赵淑,太后冷哼一声,“哀家的话是不管用了是吗?”

赵淑忙谄媚的笑走过去,与霍古贤分别站在太后旁边,也伸手去牵太后的手,“阿君知错。”

孙云心里藏着事,不过见到霍古贤这么可爱的小孩,还是极为开心的,给太后行礼后,便说:“贤儿好些时候不找姐姐玩儿了。”

“古人语男女授受不亲,孙姐姐莫要说胡话。”

“噗呲。”赵淑没忍住,笑了起来,她一笑,太后也笑了,顿时殿内大家都笑起来,唯有霍古贤依旧极为认真的样子,任凭你笑,我半点不受影响,我即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笑完,霍古贤从太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学着名士行止抱拳鞠躬揖礼,“太后,贤是来接姑姑归家去的,还望太后放行。”

太后看他小大人模样,越看越满意,虽年纪尚小,却知晓维护自家姑姑,会主动前来给自家姑姑做靠山,果真不愧是霍家郎。

就冲他敢来要人这份胆识和心,以及太后自己心中想要让他把赵淑这尊金砖抱回去的想法,心便软了几分,只是霍丹兰没有阻止赵淑,不罚又心里过不去,便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也罢,那便回霍家禁足吧,禁足三月,不可阳奉阴违。”

“是,贤遵命,定监督姑姑受罚直到完毕,还请太后放心。”他又深深鞠躬。

他说完走到霍丹兰身边,“姑姑,咱们归家去吧。”

太后看了,越发想要给永王娶继妃,她的乖孙连个兄弟也无,若今日霍丹兰与她乖孙互换一下,连个来要人的兄弟也无,多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