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却没有了,不过牵着她手的大手,却在微微颤抖,她父王正在努力克制着。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永王的胳膊,软软的道:“大姨是与郝贵妃来的,郝贵妃说大姨的八字与她的合,有大姨陪,她才能保住龙胎。”
永王低头看一眼赵淑,为她理顺额间的细发,“既是贵妃的侍女,便去忙去吧,阿君,咱们走。”
赵淑差点没笑出来,视线落在江月变得惨白的脸,不过这样一句话,和默然的态度,她便泪眼婆娑起来,楚楚可怜,哽咽的道:“怀郎,你果真……,果真要如此待我?”那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仿佛全世界都伤害了她一般。
永王不理她,自顾与赵淑说着话,“阿君,父王在苗疆之时,那里的地方官教会父王吹埙,明日父王教你。”
“父王骗人,埙分明在中原便有许多人会。”赵淑揭穿永王随意找来的借口。
永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地方官便是从京城去的,到了苗疆后,又发明了新的吹法,父王觉得颇为新鲜,便学了来。”
赵淑好笑的嘟嘴,算是信了他这烂得掉渣的破借口,两人越过江月准备进含璋殿。
“王爷,难道你不想知道宋天和在何处?函谷关宋天和,王爷,二妹当年心心念念要找到的宋天和,难道你忘了吗?难道你不想完成二妹的遗愿?说来讽刺,二妹心心念念的是要找到她的情郎宋天和。”江月转身,愤恨的说。
不知她哪里来的那多眼泪,仿佛永远流不完般,就算说话不哽咽了,也能不停的流泪,且还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掉落,哭得极美。
赵淑转身,冷冷的说:“江姑娘是在诬蔑本郡主的母妃吗?且不论本郡主的母妃没有所谓的情郎,便论江姑娘随意诬蔑当朝一品王妃,不知该当何罪?人常道血脉至亲之间断了骨头连着筋,不知江姑娘可有把本郡主的母妃当做是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然,江月却不理赵淑,只直勾勾的看着永王,眼泪仿佛东海之水,绵延不绝,神情痛处似乎要窒息过去般,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永王对赵淑道:“阿君,乖,先回去,父王待会便过来。”有些污浊之事,他并不打算告诉赵淑。
这种事,赵淑自然不方便在这里,更何况也不小了,看了看自己父王,眼里清明一片,并不浑浊,便放心了,点点头,“父王,阿君给您做了衣裳,还有紫金冠也做好了,待会您便穿它去给皇祖母请安。”
“好。”永王宠爱的摸摸她的头,将她推了出去。
赵淑也不胡闹,很快便往回走,到拐角处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不过却见霍白川对她招手。
她走过去,霍白川压低声音,“跟我来。”
他神神秘秘的拐到另一边,爬上墙头,翻进了含璋殿,多姿抱着她,纵身一跃,便翻过了墙头。
翻过墙头后,霍白川已走了老远,赵淑忙跟上,不多会霍白川在一棵桂花树下停住,赵淑走过去,他正叼着一根干草做噤声的动作。
多姿远远的候着,赵淑一眨眼,她便不知躲在了何处,不过定是在周围。
突然,“你要什么?”是永王的声音。
赵淑鄙夷的看了霍白川一眼,原来是听墙角,不过正中她下怀。
霍白川自是不会在意她的白眼,只是静静的听着。
江月久久不回话,赵淑便悄声问霍白川,“先生,此举与您的身份不符。”
“有什么不符的?郝贵妃想太子死,又想拉拢你父王,然后好对付我霍家,这叫知己知彼,哼,打得好主意,只会用女人坏事,真没种。”他并不点名,不过也算解释了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般解释下来,赵淑还算满意,任凭谁都能看得出来,郝贵妃她们打的什么主意,真是简单粗暴,难道战斗已如此白热化了?
不等她继续说,江月终于说话了,她哽咽凄苦的道:“怀郎果真是爱二妹,爱得厉害,那么我呢,怀郎心里可曾有过我?”她歇斯底里的问,看不见脸,若是看得见,必是梨花带雨泪流满面。
“当年的事,本王不想再提,长姐……”
他话未说完,便被江月打断了,“怀郎,你可知,你叫我长姐,比叫我江姑娘更让我心痛,明明是我与你在前,为何你更爱二妹,我与二妹长得如此相似,你为何只看到她,而看不到我?”
“你可知,我****盼着,时时想,盼着你来娶我,想着见到你,可是十年了,十年了。”她咆哮着,“十年了,我等了你十年,怀郎你为何看不到?女人,能有几个十年,二妹都死了十年,你为何还不能回心转意?”
“长姐该知,今日你还能站在这里质问本王,须得感谢影儿宽宏大量,若非影儿让本王莫要迁怒于你,你早已化作白骨一堆,影儿之事,你莫要再提,否则,休怪本王不留情面,宋天和之事,当年是你瞒着影儿我早已知晓,如今你提起,本王便问你,宋天和在何处?”
江月哈哈哈凄凉的笑着,笑了好久,仿佛是累了,“你终究还是更爱二妹,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这首曲子,怀郎可还记得?”
她自顾说着,“怀郎连我们之间的情谊都能忘,区区曲子怎会记得,是我傻,是我傻,错付了真心,你与二妹都是骗子,都是骗子,你们负我,负我!”
“想要知道宋天和在何处?我可以告诉你。”直愣愣的盯着永王,嘴角扬起一抹癫狂的笑容,“你娶我,我便告诉你,你不是爱二妹,也爱她的一切吗,娶了我,你就能知晓宋天和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