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匣剑掌中杯(2 / 2)

但让他意外的是,两人在山道上狭路相逢时,对方竟然毫不犹豫地动起手来。

身材高挑的严咏春含怒出手,双手紧贴如白鹤啄食,凌厉如金刀出鞘,接连攻向江闻的咽喉要害。

骤然发难,江闻一手还夹着凝蝶,连忙脚步后撤,踩住巨石纵横跳跃,终于躲闪到了严咏春的侧翼。

“严姑娘,你干什么!是我呀!”

江闻见对方的怒色依旧,害怕对方被白莲教控制,连忙举起傅凝蝶晃动着,“你看这是凝蝶!想起来了没!”

大概是倒霉名字发挥了作用,严咏春俏脸染霜,双眸渐冷,以白鹤拳的飞鹤式模拟扑翼,劲风再次衔尾而至。

“你竟然连自己徒弟都打!我真是看错你了!”

江闻左手以绵掌仓促抵御,很想解释一句伤是凝蝶自己摔的,但严咏春的杀机四伏,根本给不了他机会。

方才被梦魇侵袭半宿,身体里还有毒气尚未彻底化解,江闻此刻属于比较虚弱,而动了的严咏春也拿出了全部的实力。

她所开发拳法,为的就是让习练者在生死之间搏杀能争得一线之间的生机,实现以弱胜强,因此每每兵行险招,不顾漏出破绽也要击中江闻,这就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严咏春猛然飞扑而来,如白鹤亮翅飞跃溪水,右手作引吭鸣叫的姿态,劲力已然蓄势待发。

岸边道路狭小,江闻抱着凝蝶退无可退,忽然灵机一动,将手中的凝蝶扔到对方怀里。

严咏春不是指责自己打了凝蝶吗?那自己干脆把人交给她。

随着累赘一出,两人瞬间攻守异位,江闻终于腾出双手拥有了说话权。

“严姑娘,照顾好凝蝶。能否冒昧问明,江某是在哪里得罪你了?”

严咏春的鹤啄被奇招打断,也手忙脚乱了一阵才稳住阵脚。

“你将紫衣鞭打成那样,还来问我为什么!?”

孔子曰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严咏春内心很彻底地贯彻了这一态度,表示袁紫衣被打,她必须要打回来。

江闻无奈地耸着肩“不能怪我,谁让她要学我武功的。你可能误会了,我其实没打她,是她自己乐意才被打成那样的……”

江闻说的也是实话,如果袁紫衣不赌气强练《金龙鞭法》,也不会控制不住巧劲浑身是伤。

但这话让严咏春听得更加恼怒。

严咏春凤目含嗔“据说!紫衣从小到大最害怕被师父抽鞭子,怎么可能会甘心被你鞭挞!”

说罢将凝蝶放在路边又近身杀来,这次却已经用上了初具雏形的咏春拳,用似是而非的小念头套路贴身短打,极力抢攻江闻的中线,一时间拳影腿影纷飞,后发制人的绵掌慢慢跟不上了节奏。

“严姑娘,得罪了。”

江闻叹了口气,既然说不清楚就只能先打清楚,自己虽然内力衰弱,施展些招式制胜的金庸武学还是不在话下的,只要不缠斗群战,即便面对天下顶尖高手,他江某人都有取胜的机会。

严咏春拳路极快,却发现江闻招式一变,绵软内敛的掌力忽然凌厉如剑,招数繁复奇幻。

随着江闻双臂挥动,四面八方都是掌影,和严咏春来了一场以快对快的正面对决,但江闻的漫天剑掌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就像树林中狂风忽起,万叶齐落一般。

等到乱花迷眼的掌影散去之后,严咏春才发现对方的阴镖掌,已经立在自己的咽喉要害前。

严咏春神色凛然,刚想要等来江闻的奚落,却发现对方神情骤变,喉咙旁的剑掌化为一抓,揽着自己的脖子移形换影,另一只手飞快挡架自己的背上……

“文定,你怎么了!”

在严咏春身后,竟然是不知何时从树上跃下的洪文定,惨白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