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交,寒夜之中,凡胎如何能受得外寒侵体。严咏春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衣,准备给昏迷的袁紫衣换上,却发现了袁紫衣手臂、胸腹、肩颈上遍布的鞭痕,此时已淤青发紫,景象骇然。
脑中念头急转,自己的担忧和气恼轮番涌来,严咏春面色凝重,瞬间还原了真相……
“江掌门竟然是这种人!紫衣一定是偷武功被发现,用鞭子抽得浑身是伤,还扔到河边的!简直是人面兽心!”
被突然搬动,神智不清的袁紫衣忽然梦呓了起来,让严咏春又一阵紧张。
“移尸……”
“紫衣,你刚才说什么?”严咏春凑到她嘴边,仔细地听着。
“孩子……快救孩子……”
听到这话严咏春表情更加严肃,紧紧握住袁紫衣冰凉的手。
“放心,我一定从人面兽心之徒手里,将孩子救出来!”
…………
四周嘈嘈切切的声音恍惚难辨,仿佛有一把重锤在江闻心上敲着,突突作响。荒凉的缦亭峰顶张灯结彩,彩缦绵延起伏,灯火璀璨,却让江闻内心感觉无比恐惧——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山顶这个玩法真的好吗?
江闻念叨着,独自伫立在空旷的庭院中,宋桂的幽香、古井的残破都清晰可觉,山顶的盛宴也清晰可睹,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是处在一个足以让眼、耳、鼻、身、意五感都栩栩如生的梦境中。
柏拉图在他所著作的《理想国》一书里的第七卷,提出了一个洞穴寓言,如果囚徒被锁在只有智慧照耀的山洞里不能回头,他们也不知道影像的原因,就会以为这些影子是“实在”,并用不同的名字称呼它们。
但是江闻很确定这是场梦境。
在屋中脱困的时候,江闻下意识使出了分出一十六道劲力的一阳指,但这门武功耗费内力巨大,以他剩余的内力施展,顶多凭空点灭蜡烛,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巨大威力!
江闻暗暗想到,自己看来还是睡着了,而且暂时无法挣脱梦境的影响。
“连鬼门十三针都扎不醒自己,我到底是鬼压床还是床压鬼……”
江闻却隐隐也察觉到了,这个离奇的梦境会让自己误以为内力俱全,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所用的内力都只是梦境中的幻觉,其实根本无法调用真气。
身边四面八方涌来的先秦声音,仿佛在催促着他前往缦亭峰。
可江闻深知此处仙函架壑,虹桥跨空,山上死者以为葬在崖上就能跨空赴宴,却从来没有人活着回来告诉别人,参加这场宴会的代价是什么。
站在院子里深思熟虑,江闻终于想到了个办法。
回屋里再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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