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书房，对立的位置上，戚卿和戚明渊对望着，迟迟不见谁先开口。

寂静的空气里无端酝酿出一股寒意来，让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冷却了下来，气氛瞬间僵在了冰点上……

“爸……”戚卿抿了抿唇，犹豫间先开口，打破了这股寂静。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爸。”戚明渊目光平和，神情算不上严肃，但也毫无笑意。

戚卿没有再开口，那股诡异的宁静再次蔓延而至。

戚明渊神眸色微动，微微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先说说吧，这几天都住哪儿了？”

“搬男朋友那去了。”戚卿低着头，细卷的睫毛垂着。

话音刚落，书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空气凝固，静得只有墙上古旧的钟表还在走字，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有些沉重。

“哈哈～”戚明渊突然笑出了声，一向温柔儒雅的他俏皮地朝戚卿挑了挑眉，“你啊，谈恋爱了也不知道和家里说。搬出去找人倒是比谁快。”

戚卿见戚明渊笑了，不禁有些疑惑：“你不生气？”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你希望我生气？”戚明渊笑容温和，气质沉稳。

戚卿犹豫中脱口而出：“你不怕我学坏？”

戚明渊眼眸微微弯起，五官深邃，慈爱的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泛起微波，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抵挡的魅力。

“我养了20多年的儿子什么样，我心里清楚。学坏？你叛逆期干过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白天拿着把电吉他在我和你妈面前跳来跳去。”戚明渊现在想起来还想笑，但尽量收敛着笑意。

“我哪有！”戚卿立刻羞得不行，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有主见，能自主判断，聪明的好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去做什么，一旦下定了决心，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说着，戚明渊轻轻叹了口气。

可那双眼眸里没有遗憾，反而是温和的笑意：“有时候我和你妈会担心，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你会不会没给自己留后路？包括你想出国学音乐这件事情。”

“哦，你们又没和我说过……”戚卿的目光不自然地瞥向地毯，时不时地朝戚明渊身上看，被发现了就避开。

戚明渊失笑：“告诉你干什么？那是你的想法，你的人生。而且，爸爸知道的，从小到大你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所以，爸爸相信你。”

戚卿的声音慢了下来：“可我总是闯祸，还打架给你们惹麻烦……”

“打架？”戚明渊无奈地笑着，“你小时候第一次打架，是为了帮同班女生打跑欺负他的男孩；第二次是在初中，你为了帮保护同桌不被高年级欺负，替他出头……”

戚明渊细细帮他数着：“最近地一次，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安全，这样的，留在娱乐圈里简直是祸患。你做得很好。”

“因为你一直都是一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性子单纯率直，所以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其实我一直有说，只是卿卿你脸皮太薄，每一次不好意思听。”戚明渊地嘴角轻轻一勾，语气认真，“你一直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鼻尖微微发酸，戚卿的嘴唇轻轻抿动，眼角微红。

“而且——”

戚卿抬头听着。就见戚明渊眼含笑意：“从小到大，你连朋友都要挑好看的一起玩。我的儿子眼光这么好，分得清是非对错。我还怕你被人骗去了？要真有人骗你，我怕是还要给他备齐一份医药费。”

戚卿刚刚涌起的感动荡然无存：“……”倒也大可不必这样说。

“你看上的一定就是最好的。”戚明渊的手指在桌上上轻轻敲击，“既然在一起了，那明天就带回家里来，一起吃顿饭吧。也让爸爸见识见识是多好的人，可他把我的儿子拐回窝。”

戚明渊站起身来：“晚上在家里吃饭吧。”

“不了。”少年摇摇头，站起身来跟他一起离开，“我晚上答应了他，要和他一起吃饭。我要是不回去，他就一个人了。”

戚明渊闻言一愣，旋即一笑：“你这点随我。好好好，明天再一起吃晚饭。”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李素琴也凑了过来。

戚明渊走到李素琴身边：“卿卿明天带儿媳妇回来。”

李素琴眼眸弯弯：“真得？那我明天给你好好露两手。”

戚明渊闻言，笑意更甚：“那可就太好了。多亏了卿卿和那孩子啊。明天我们都有口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