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睫毛弯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薄红的唇角恰似失血的玫瑰,渴望着鲜血的浸染。
如同圣经当中,勾引人类走向地狱的恶魔。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站在那里,欲望就会攀升,心甘情愿地为他走进地狱。
他的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精致的脸庞在光里被晕染开来,让人不禁沉沦于他。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朝他走来。在越过光与阴暗分界线的那一瞬间,再次完成了恶魔与天使之间的华丽转身。
“愣着干什么?”他的笑容如和煦的阳光,温暖而迷人,带着一丝勾人魂魄的调笑。如沁人心脾的葡萄酒,留有一丝余味。
“他们在叫我们了,走吧。”不等他回应,便转身离开,重新跨进分界线的那边。
午后的太阳要比早上来的闷热,即使是冬天,也仿佛像夏天一般炙热,如果没有这冰冷的风吹过,抚去额角沁出的汗珠,带来阵阵清凉。
男人似乎是比较畏寒,裹紧了外套。
田间的路比较狭窄,刘梓聍走在最前面,手持锄头,英气的脸庞如旗帜般飘扬,鼓舞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前行。
杜尚清的白色毛衣依旧没有换掉,他抱着胸,一脸嫌弃地走在中间,要不是有摄像机在,他脸上的表情还算收敛。不然现在可能就跳脚大喊着走了。
戚卿哼着轻快小调,如微风般心旷神怡。
抵达了番薯田,原本看着还宽阔肥沃的番薯地,被六个人围着,仿佛瞬间被压缩了一半,显得拥挤不堪。
刘梓聍斗志满满,抡起袖子就是干。锄头下地三两下就翻出了番薯,动作麻利。他出身不如这边的少爷小姐来得高,小时候在地里帮家里干过农活,这些对他不算陌生。
他不禁感慨道:“很久没干了,还真的有点生疏了。”
“刘哥,你这动作也太帅了。”刘竣易惊叹道,也学着他的样子抡起锄头,不过他是初学者,干起来还是显得战战兢兢。
刘梓聍也不遗余力地指导他们,该如何拿锄头,该如何下锄头,该如何找准位置。
苏浔阳和刘竣易就像两只乖巧的雏鸟,频频点头。
有如此认真的学生,刘梓聍教得也越发卖力。
他们的氛围其乐融融,戚卿自然也不甘示弱。可惜仓库里的大锄头只有两把,戚卿只得拿着小锄头蹲在地上,认真铲土的样子,也是格外可爱。
少年总是朝气蓬勃,充满无限活力。嗯,这一点最为迷人。
杜尚清就没那么轻松了,他拿着小锄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又不好意思去问刘梓聍他们,只能自己一个劲地乱刨,心中满是怨气。
可泥地的情况是外面看不见的。他无论怎样用力铲土,那块土都纹丝不动,于是他更加卖力,一块硕大的石块如炮弹一般飞出,杜尚清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后仰,撞到了身后的戚卿身上。
戚卿刚站起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这股冲击力推倒在地,秦安羽眼疾手快,上前去扶,刚把人拉入怀中,两个人就如同被风吹倒的麦秆,齐齐坐在了泥地里,手指撑大撑在泥地上,这才没有继续向后倒去。
这样摔倒的姿势实在是怪异,戚卿如同坐在秦安羽的两腿之间,姿势别扭。
那块石头由于太重,并没有弹得太远,在离杜尚清不远的脚边就停了下来。
“没事吧?”戚卿如触电般连忙爬起来,由于身后有人充当肉垫,除了一阵头晕目眩外,倒并未感觉到疼痛。
被少年扶起后,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导演火急火燎地带着医护人员冲上前。一番手忙脚乱的检查过后,确认秦安羽没事,导演这才如释重负。
毕竟以秦安羽当下的热度,倘若他在节目里真有个什么损伤,他的粉丝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将他淹死。
导演口吻严厉地训斥了杜尚清两句,杜尚清不情不愿地道歉后,这件事便算是揭过了。
“没事吧?”刘梓聍也凑上前来查看,“在地里摔倒,很容易被划伤的。”
“没事。”秦安羽随意地拍了拍,手上沾满了泥巴,有几处轻微的被石子划过的痕迹,但都无足轻重,他便没放在心上。
“医生说没事就好。”刘梓聍点头,见他没事,也放心地拿起锄头继续去挖番薯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秦安羽这才将目光投向了少年。少年的手自始至终都没停歇过,不停地拍打着他衣服上的泥土。
秦安羽眸色微暗,眸色晦暗不清地抓住他的手,力道不算重,修长的手指犹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白嫩的手腕,恰似狐狸死死咬住了兔子的脖颈。
眼尾微微泛红,男人低低地轻笑出声。在所有人都无法察觉的角落,轻声呢喃:“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