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下的王其如,受宠若惊。他似乎感觉糖包子有难,便又一次站起来说:
“夫人明说,有谁胆敢惹的夫人不高兴,王其如不惜肝脑涂地,为夫人出气。”
外边人谣传,京都的官员,以势欺人,给钱不办事。看起来并非如此,那是钱不到位。王其如就让她糖包子喜欢,只要是给了钱,就是掉脑袋,他也在所不惜。
糖包子依然摆谱,她微微地侧向王其如,笑不露齿,她说:
“没有人惹我生气,我也没有什么仇人。官府的坏人,就是我的仇人。于国于民,于我自己,王大人都得把这个李天琪捉住。”
这就简单了,夫人给了钱,并没有额外的要求。王其如干一件事,收两份线,何乐而不为。他感动地说:
“这多不好意思,让夫人破费了。”
这个王其如,来的正是时候。糖包子要把他用在刀刃上,官面堂煌地为民除害,干掉李天琪。
明面上,有官兵们的追击。史虎森和高谋子在暗地里围堵。李天琪插翅难逃。糖包子的心情不错,她得再加上一把火,让他们可以一举拿下李天琪。她说:
“为民除害,也是本夫人的意愿。王大人,告诉你的部下,杀了李天琪,本夫人将赏现大洋五十块。”
王其如站起来,转身面对着糖包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他说:
“尊命,夫人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不出两日,下官就会将李天琪的人头,献于堂前。”
忽然,糖包子又有了一点迷茫。李天琪必死。可是,她糖包子仅仅只是得到了高谋子的这些家资,李天琪身上的秘密,至今都没有着落。
刚刚是因为李天琪危险,要尽快让他消失。来了官兵,李天琪就在她糖包子的股掌之间,李天琪还不能死。糖包子要得到他心中的秘密。她说:
“军部通缉李天琪,本意是要捉拿他,要活的。杀了李天琪,有背军部的意愿。这样吧,王大人如果活捉李天琪,我赏现大洋一百块。”
王其如万没料到,小小的一个李天琪,居然如此值钱,他淡淡地一笑,不屑地说:
“捉住一个小茅贼,就像探馕取物。明天下午,下官就将李天琪捆过来,按倒在夫人的石榴裙下。”
皆大欢喜。糖包子兴奋地请他们入席,盛宴款待王其如。
在席间,糖包子大胆地唤来了史虎森。她也不怕团总大人,直面这个杀人魔头。
团总大人多次见过史虎森,他都佯装着不认识。史虎森在李天琪的家宅里杀过人,界石城里的镇民,有目共睹。
如今,糖包子让他们在一张台面上喝酒,团总大人非常难堪。他站起来,推辞说:
“夫人,城防那边还有琐事,容下官就不做陪了。”
城防团总手中的官兵,不下千人。这一股力量,她糖包子还没有抓到手中。此时正当用人之际,她不会轻易地放走团总大人。
糖包子装逼久了,便忍不住原形毕露,她噗嗤一笑,上去就勾住团总大人的胳膊,风情万种地给他丢了一个眉眼,她说:
“团总大人不在,妾身也将食之无味。来来来,让妾身陪大人共饮一杯。”
团总大人的心里有数,他们这一伙人,正在玩火。张合的十万大军,就在附近。有谁敢伤了李天琪,张合就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团总大人无奈地陪着笑脸,讪讪地坐在糖包子的身边。
糖包子高兴,得意洋洋地和团总大人碰过杯,仰头喝了。她这才对王其如笑着说:
“王大人初到界石城,人生地不熟,我给你们介绍一个向导,做起事来也方便一些。”
糖包子的作派,撩起了王其如的回忆,他在京都,见多识广。达官显贵的后宫里,放荡不羁的贵夫人,并不鲜见。
说明了,这都是达官显贵的交际手段,多弄几位风流艳丽的女子做外室,横里竖里拉拢着,自己用,对外联系,两不耽误。
王其如心不在焉,他的心思早已经荡漾到五里云外,他没有听清楚糖包子说的什么,自顾自地想入非非。他回答说:
“唔,这就好,这就好。”
糖包子见王其如答非所问,也是猜出了他的心思。她就喜欢这种男人,看见女人就悟迷三道的,不知所以然。她以为自己的姿色,已经麻翻了这位自以为是的王大人。
糖包子的一只眼睛贬了眨,媚气十足地对王其如说:
“哎呦!我的王大人,想什么呢,人家给你推荐的这一位,可不简单,也是大将军啊!”
王其如忽然被她惊醒,尴尬地笑着,转向了史虎森,坐着行了一个军礼,不好意思地说:
“慢待了,史将军。”
史虎森很不高兴,他就烦一圈男人围在糖包子的身边。面对生人,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他讪讪地一笑,他说:
“大人若是用得着我,就说一声。”
王其如这一次要贪功了,除了要钱,他似乎还得多要一点什么。他说:
“明天早上就全城排查,检查不到的地方,你就指认一下。李天琪,他逃不出我的手心。”
史虎森冷冷一笑,这个狗屁捕快,原来就是一个懵头货。李天琪若是在界石城里,哪能用得着他们,千行百里的到这里凑热闹。他说:
“李天琪不在界石城里。”
王其如可是懵逼了,他曾经夸下海口,明天下午,就要将李天琪按在糖包子的石榴裙下。怎么人就不在界石城里,他紧张地问史虎森说:
“李天琪不在界石城里,他在哪里?”
说心里话,现在,李天琪人在哪里,他史虎森还真说不清楚。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李天琪要杀高谋子。他们跟定高谋子,就能找到李天琪。他说:
“李天琪就在高谋子的身边。”
这真是懵逼他妈给懵逼开门,王其如可是懵逼到家了。这个高谋子是地名还是人名,他都弄不清楚,他不高兴地说:
“你这是几个意思,高谋子如果是人的话,我就把他杀了,看他李天琪往哪里藏。”
史虎森很不高兴,这个家伙,和高啸林一样,就是个猪队友。碍着糖包子的面子,他也不能发火。他说:
“还有一个地方,我们去了,李天琪必到。”
王其如当然不知道。若是史虎森带着他们去攻击结节村。李天琪就必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