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妇、下人去了一波又一波,去了就没了音信。
贤王坐在花厅上,很有耐心地等着。
那孩子也是名门忠臣之后,当年他因膝下单薄,就想将韩清婉带回王府照顾,可宁远侯府却拿着婚约说事,定要照顾崔琰的未婚妻。说是照顾,镇国大将军府的下属、家臣也有不少,个个忠心耿耿,人家每年送银子一千二百两,又时不时送粮食瓜果等物。好名全由宁远侯府得了,却未曾善待遗孤,还处处刻薄。
今晨天未亮,公孙旦带着镇国大将军府的大管家就登门说项求情,两个七尺汉子说到韩清婉时,眼含热泪,全是对阵亡将军父子的满满愧疚,跪请他出手救人。
贤王一听原由,哪里还坐得住。
今儿一早就入宫见了太后说了这事。
太后与韩家老夫人相熟,不由感慨了一番,韩大将军也是兄弟三人,最后余他一个,到子侄这辈曾有七个男丁,全都战死消场,到了孙辈只余韩清婉这一根独苗。
宁远候父子在外听说贤王登门,立时飞野似地赶回府。
内侍阿平望着外头的天,“崔二爷,梳妆打扮也该好了吧,这得大半个时辰了。”
宁远候进来,当即催促道:“还不去催。”
仆妇、下人跪了一地。
世子爷大吼:“快去!”
贤王似笑非笑,“是不是韩小姐出门没有得体的衣裙、钗环首饰?”
宁远候被凿破隐情,抬腿就踹了仆妇、下人两下,“禀了候夫人多挑些送去。”一张脸涨得通红。
贤王继续等着,他倒要瞧瞧,崔家这出戏还如何演。
韩清婉那孩子被饿得生了一场大病,人都快在崔家柴房被病没了,撑着病体回了大将军府,公孙旦给诊了脉,说身体亏空得厉害,长期饥饿未吃饱,还落下病根。公孙旦与韩大管家担心再回宁远候府,这孩子许就没了,不想她再回去。
又等了一会儿,依旧不见人来。
贤王脸色越来难看了,“这回又要说什么?崔家真是好大的面子,太后要见的人,还想拦着不让见……”
宁远候父子吓了一跳,连连跪下请罪。
世子爷忙道:“到底怎么回事?”
“禀侯爷、世子爷,韩小姐不见了。”
世子爷问:“不见了,什么意思?她不是住在后院北边的院子里,仆妇、丫头侍候着,怎么会不见了?”
贤王冷笑。
他们就是这样照顾韩家小姐?人昨晚不见的,到现在才发现,还找了几个理由,一会病了,一会儿说是犯了错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