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索一个没注意说漏嘴,又连说了几个不会的:“家里十几个兄弟姐妹只剩下我和我堂哥没结婚了,但是他有女朋友了,我压根儿没这兴趣,以前我不回家还能躲躲,现在……”他撇了撇楼下站着的俩门神,他如果敢回家锁门,他们俩就敢上来卸门。
周寄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见用这样的雷霆手段来催婚的,话说他们家真的不是黑涩会吗?
“我可以去跟他们解释。”
不知为何霍索此刻面色有些许不自然:“最好找个临时男朋友,直接断了他们这条念想。”霍索手并紧,做了一个斩的动作。
周寄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逗呢?感觉凭空少了好多乐趣!
“我尽力……对了,晚宴时间是什么时候?”
霍索把请柬递给她:“今天。”
“今天?”
周寄安:……真是对我的速度和能找到一个‘男朋友’充满信心。
她正要打开请柬,什么都还没看见,霍索就一把给她合了回去:“一会儿再看,你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时间不等人!”
周寄安看着他焦灼地计算时间的模样,莞尔一笑:“有着装要求吗?”
“最好是晚礼服和西装,你去祝梁定,报我的名字就可以。”霍索给了周寄安一张卡:“需要什么你直接买就是了,没有密码。”
周寄安哪能收这个:“不用了,我有礼服。”虔见英买了很多,说是不能重复穿,显得他很寒碜。
霍索道:“拿着吧,万一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呢。”
“对了,你侄女喜欢什么?”
说起这个霍索就一肚子气:“你做的曲奇饼干,回回都被她偷吃的干干净净!”
周寄安无奈:“总不能就只带个曲奇饼干吧?”
霍索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递到她手里:“哼,礼物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周寄安:……这辈子这么无语还是头一回。
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和她做的曲奇一比一大小的模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但确实差点骗到她。
“我得走了,不然一会儿就要上来逮我了。”画面可不好看。
他拧了拧门把手,“你这锁还没换呢?”
周寄安敲敲头:“对哦,最近杂七杂八的事比较多,就忘记了。”
霍索特别嘱咐了一下:“记得换,我这段时间不怎么回来,你一个人住楼顶……还有路稚宁,当我没说,不过还是要记得换。”
霍索匆匆忙忙地来,又匆匆忙忙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周寄安拿着钥匙和手机,准备悄悄出门,被杵在门口的路稚宁逮个正着,他一边抓着周寄安的衣领,一边讲电话。
路稚宁看到她就想到早上起来打的第一个电话,有些心绪不宁,虽然精神病院那边说人还在,他还是打算等比赛回来之后去看一下。
不过现在看着她张牙舞爪,精神百倍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许多。
周寄安朝他指着自己的领子,示意他放开,表情由不善变成乞求,再变成威胁,继而要化身成狗。
路稚宁一直不停的在和那边说,周寄安的目光像枪炮弹药般突突突地射向他,路稚宁云淡风轻松开领子,以身型优势箍着周寄安,后者挣扎无效,举手投降,等他讲完电话,周寄安已经成了破布娃娃,还是抖一抖就快要散架的那种。
路稚宁挂了电话:“哪儿去?”
周寄安揉着肩膀,生无可恋地看着他:“买东西!”
路稚宁笑了笑:“怎么?弄疼你了?”
周寄安也学他笑,掐着他的肩膀:“你说呢?”
“那我给你揉一下。”一听就不怀好意。
周寄安躲着他的手,扭来扭去,结果还是被捏了,当即惨叫一声,此手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别搞我,我要去买东西了。”
路稚宁拽着她的胳膊往下走:“我和你一起去。”
周寄安挣脱不开,只能直言:“你不是说给我时间考虑吗?”
“是啊。”路稚宁也没否认,“这两者并不冲突,我又没控制你的大脑。”
周寄安道:“你跟在我身边,我怎么想啊?我要的是个人时间。”
路稚宁唇弯齿启:“申请驳回,你的意思是我扰乱的你的心神?”
周寄安恼怒了:“谁跟你申请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可以。”只见他话题一转,“霍索找你做什么?”
“他侄女生日宴,邀请我过去。”
路稚宁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试探道:“以前也邀请你吗?”
“只有这一次。”
“他为什么突然邀请你去?”
周寄安听着他警惕的语气,突然起了一个坏心思:“不知道,听说他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在。”
路稚宁心下警铃作响:“这不太合适吧?”
他握着她的手臂问,“能不能不去?突然这样他想干什么?插队吗?”
周寄安差点被他这句插队弄破功,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笑意憋下去,逗他:“干什么,你吃醋啊?”
路稚宁坦诚地几乎透明:“当然了,他要追你也得拿号排在我后面,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
周寄安:……神他妈拿号。
“再说了,我昨天才表白了,可不得跟紧点,万一被别人偷家了怎么办?”
目光触及到周寄安隐藏在眼底的恶作剧般的笑意时才止住了嘴,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好啊你,竟然逗上我了!”
周寄安故作倨傲地扬起小脸:“姜太公钓鱼。”
路稚宁没忍住捏了捏她光洁的下巴,他可不就是那条没钩也要咬线的鱼吗?
“别钓了,在你池子里。”
周寄安听得耳根发红,不太习惯这么猛烈的攻势。
“到底怎么回事?”
她竹筒倒豆子般把霍索刚刚跟她讲的一骨碌全都抖落了出来,“他觉得我找一个临时男……”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霎时闭上了嘴。
只是路稚宁已经猜到了后续,他指了指自己:“这里。”
周寄安装蒜:“你在说什么?”
“男朋友在这里。”
“那是临时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马就噤声了,羞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唇。
“请柬上都没有写你的名字,你进不去。”
”我只是个伴儿,写不写名字无所谓。“路稚宁从她手里拿过请柬,打开后莫名地笑了一声,“……他这不是给你安排好了吗?”
周寄安偏着身子,把脑袋凑到他胸前,上面俨然写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这下给她气得险些要撂挑子!没想到霍索一娃娃脸,居然会给她挖坑?
是可忍熟不可忍!一个电话打过去……半天无人接听……
路稚宁垂眼瞧着咬牙切齿的周寄安:“别气了,至少有个现成的临时男友,不用到处找了不是吗?”
周寄安到底也不是真的有多生气,被他这么一劝,本来就不多的气儿也就消了:“便宜你这个大尾巴狼了!”
大尾巴狼听到这个称呼先是一愣,随即闷头沉沉地笑了,看着颇有种宠溺的意味。
周寄安被他看得脸都热了起来,赧然地转移话题:“你刚刚什么电话打了那么久?”
“我过段时间要带学弟学妹去隔壁市参加一个建筑设计竞赛,所以最近要一直住在学校里。”
周寄安倒是忧心他的手:“你的手会不会影响比赛?”
路稚宁拍了拍她的头:“没问题。”
周寄安把自己的下班时间给他说了:“你要有什么事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住?”
“大概半个月左右吧,主要是如果只是个人赛,我人在哪里都无所谓,但这次比赛老师让我指导学弟学妹。”路稚宁弯腰,凑近她的脸颊,眉目含笑,“这么舍不得我,要不你跟我去学校住吧?只是尺寸太小了,宽度不到一米。”
周寄安不想输,完全是一点儿也不后退的,只是她想了一下这个宽度,不由得讶异地问出:“你难道要让我睡你身上吗?”
“并无不可。”路稚宁没忍住,逗了她一嘴,顺手想撸了两下她的头发,被周寄安敏捷地躲过去了:“不可不可,还有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啊。”
路稚宁有些苦恼:“是你暗示我的啊,不能动手动脚……”他闷笑一声,低下头,“那就只有动……”
话没说完,周寄安就觉得很不妙,所以他一动身,她就蹿的老远,差点还被自己绊倒了。
路稚宁瞧着她有点狼狈的背影,笑叹: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