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磕磕俩?她磕墙上,你磕哪啊?门上吗?”
周寄安本就不满他找的这个理由,什么叫磕墙上了,人得多傻才能磕墙上?
听到傅羡人这话就试图把路稚宁的智商也拉低:“对啊,他磕门上!”
傅羡人:“……”
路稚宁:“……”
门内众人偷听了半天,终于有个人按捺不住打开了门:“门口有什么好聊的?赶紧进来,我也想知道谁磕墙上又磕门上…你们这也太离谱了,不就是亲嘴把对方磕到了吗?”
因为这番话,引的房间内外几双眼睛都注视着他们,周寄安正要解释,路稚宁就打断了她:“多练习一下就不会了,见笑了。”
周寄安猛地回过头,震惊地看着他。
路稚宁矮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不是说保护我吗?那个人要过来了。”
“可是…”
“之前欠我那么多次,这次一笔勾销?”
“好。”她快速挽着路稚宁的手,往房间内走,四下一片鸦雀无声,显然是同款震惊了。
片刻之后,傅羡人朝他们眨眨眼,带头开始祝福:“恭喜恭喜,终于修成正果了。”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恭喜什么?刚刚不还说自己单身吗?”
周寄安转头,看向从走廊另一边走过来的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女人,隐隐约约觉得有点眼熟。
走近之后,路稚宁明显感觉到周寄安整个人瞬间就绷紧了,他站在她背后,垂头在她耳边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那要不我们…”
周寄安侧头看他,挺翘的小鼻显得有些倔强,眼里的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凑近,只是为什么看起来有些沮丧?
她低声问:“你跟她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吗?”
路稚宁布满绷带的手轻抚她有些柔弱的侧脸:“从来都没有过,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原原本本地讲给你听。”
罗孜见没人理自己,周寄安又在和路稚宁那么亲密地说悄悄话,内心更是愤懑不平,在看到路稚宁手上的绷带时更是控制不住了,她伸出手,想要触碰路稚宁。
“阿宁,你的手…”
周寄安听了路稚宁的话,松了口气,脸一侧开,不让他碰,又有些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顺手啪地打开了罗孜,嘴里呢喃了一句路稚宁听不清的话:“你不知道的事怎么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
“你打我?”
周寄安看罗孜气得发抖的样子,有些意兴阑珊,自己当年就是被这么个人的手段气到了,然后不再联系路稚宁?是不是过于相信眼见为实了?
“我只是拍开了,谁让你的手不规矩了?提前跟你打个预防针,别在我面前对他动手动脚,不是你的你别碰,守规矩没人会收拾你。”
罗孜没料到几年前被她一张偷偷摸摸照的照片堵的消息都不敢回的人,现在嘴巴竟然这么犀利:“我只是想看看他手怎么了!关你…”什么事。
周寄安漠然地看着她:“你起的是什么心思,在坐的所有人都一清二楚,而且,你想看就得给你看吗?你谁啊?你以什么身份去看?”
罗孜大胆示爱:“我喜欢他。”
周寄安嗤笑一声:“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这样儿的,去大学城排队估计都得排最后几个。”
傅羡人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饭桌上一个黄头发的男生见她贬低罗孜,不太高兴地说:“大家同学一场,话不要…”说的太难听了。
周寄安犀利地扫了他两眼:“谁跟你是同学?”
“不是同学,你嘴巴也应该放尊重一点!”
“尊重?你们今天不请自来,就是对我最大的不尊重,我现在没让你滚,已经是我大方的表现了,你不感谢我,反而对我大喊大叫,在哪儿都没有这个理,所以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
黄头发男生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帮他说话,罗孜正要说话,周寄安点了点她:“别急,你还没完。”
黄头发男生最后还是小声道歉了,他知道他们确实不占任何道理。
周寄安也不过多计较,甚至送了他一句话:“女人的事儿,男人少插嘴。”
罗孜心里不服,瞪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
周寄安又回头看路稚宁,正好迎上他亮晶晶的眼睛,仿佛他一直都在看她,心里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
见她看着自己,路稚宁与有荣焉地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周寄安骄傲地扬起了小下巴,用食指戳了戳罗孜的方向:“也让她给你道歉?”
“随你,怎样都行。”
路稚宁莫名凑上前去,向上顶了一下她近在咫尺的鼻子,两人的嘴唇险些挨上,周寄安有些惊慌地推开了他的脑袋,他明白又过头了,但是他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脸色红扑扑的周寄安暗示自己:他一定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是怕他们不相信!
自动忽视了路稚宁其实根本没必要演给一个他多次强调无关紧要的人。
罗孜看着他们的亲密举动,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还险些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你那么说我太过分了。”
周寄安哦了一声,有些控制不住地回想刚刚的画面,连让罗孜道歉的事都忘了。
“是你过分,像你这样不识趣地反复骚扰别人,打扰人正常生活的追求者,本来就挺下等的。”
“阿宁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明明在群里还说自己是单身!”
路稚宁开口了,却依旧不给她一丝一毫的视线,仿佛她就是一个跳蚤:“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还有不要叫那个称呼,对于不熟的人来说,听起来很恶心。”
这话对罗孜来说仿佛晴天霹雳,她知道路稚宁不喜欢她,可以前他都是无视她,这次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么难听的话。
周寄安也越来越不耐烦了:“你搞清楚,在场没有一个人是欢迎你的,你只是一个无关的人,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不过来都来了,一顿饭还是让你吃得起的,所以你要么规规矩矩地坐着吃你的饭,不要倒胃口,要么直接离开。”
小喇叭心里对她这番正宫风范点了个大大的赞,然后适时开口:“咱们进去说,已经不是高中生了,可不兴在过道上聊。”
到了门口也不带人进去,就喜欢在过道上聊的傅羡人感觉虚空中被一耳光啪地扇在了脸上,毫不留情,果然只有自己才这么狠,别人都下不了手的。
“小喇叭?”
喇叭哼唧一声:“大喇叭了。”
“你这变化有点大呀,傅羡人身上的肉都长你身上去了吧。”
果然是一个班出来的,就喜欢杀熟,动不动就捅刀子,戳心窝子。
见没人理他们,黄头发男生便拽着罗孜要离开:“姐,我们走。”
结果罗孜站在原地就是不动,他火气也来了:“别人都说你恶心了,还不走吗?你追男人也要有个度!”
罗孜从小到大也是过着相当优渥的生活,从来没有人这么指着鼻子说她,除了那位凌家大小姐会给她气受外,就没受过这种鸟气,想要的东西,招招手,别人就赶着往她面前送,追人从来就没失败过,栽在路稚宁这儿,她不甘心!
“闭嘴,我的事也轮得到你来管?要走你自己走。”罗孜推开他进门。
此时,周寄安握着个小拳头放在一个男生面前,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举着拳头轻轻地捶了一下。
路稚宁看不惯在后面说了句:“搞什么小动作!”
“这是我们拉拉队队员专属的动作!你们篮球队的懂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下党组织接头暗号。
女神,从小就学舞蹈,高一文艺汇演,反串女生跳了一曲古典舞,自此这个外号就被喊起来了,与此同时感情上也与女生绝缘了,大家都把他当成正儿八经的姐妹!
傅羡人至少还有女生递情书,而他,完全没有!特别是高中校篮球赛的时候又被拖去跳啦啦操!
“女神你真的越来越好看了!”
女神毫不羞涩,对溢美之词全盘接收:“谬赞,谬赞。”他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了!他对象也经常夸他漂亮!所以夸男生好看,漂亮,完全都是oK的!
坐在傅羡人旁边的路稚宁把没盖儿的酸奶放旁边,扯着她坐下,嫌弃道:“至于吗?”
周寄安不服气道:“颜控,我是颜控,女神这种漂亮男孩子简直是颜控们的福利。”
路稚宁问:“你不是腿控吗?”
周寄安堵他:“我还手控,声控,锁骨控了,不行吗?”
“可以,遥控要吗?”
“……”
这种旁若无人的斗嘴模式真是羡煞(qishi)在场的众人,在没有对象或者是对象不在的时候,没人愿意吃狗粮的,虽然是包着蜜糖的假狗粮,但看起来真的好真!
“说起声控,声哥要来吗?”他们也不告诉周寄安有谁要来,说是说了就一点都不惊喜了,所以她完全处于一个开盲盒的状态,他们甚至严谨到为了不让她知道有多少人,特意多放了几把椅子!
“变声期的时候,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跟鸭子叫唤似的,啧,只有声哥……简直是一群鸭子中的清流。”
女神喝了口茶,呵呵笑了两声,还没从被夸好看中醒来。
在场的鸭子们:“……”
路稚宁正想撕毁惊喜条约,说他不来,结果罗宋,也就是黄毛青年先他一步:“他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