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安还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被迫害妄想症,所以对这件事也会朝着这个方向想。”
这下轮到路稚宁拍拍她了:“出事之后我有调过家里的监控,没看出来什么问题。”不过你想的也没问题。
他意外于周寄安的敏锐,但他不可能告诉她这些危险的事情,即便所有事都快结束了,但越是最后关头,越不能掉以轻心。
他要那个害他姐姐的女人这辈子都休想踏出监狱门半步。
还有那个帮凶,他真是没想到还能再看到那个女人,他本以为她已经死了,原来是逃出去了,只是不知道她那么恨那个地方的人和那片让她无数次逃不出去的大山,为什么那个地方还一直安然无恙,是因为怕死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吗?这么多年应该没少担惊受怕吧?
可是她所遭遇的一切都不是他们姐弟造成的,她再讨厌他们,也不需要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都害吧!她那么厌恶自己,也是因为自己长得像那个男人,所以才会从小虐待他,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姐姐并不是……
一双手忽然揪住他的两颊,路稚宁抬眼看周寄安,两人大眼瞪小眼。
周寄安松开手,担忧地望着他,好像满眼都是他:“你还好吗?”他看起来好像要被悲伤淹没了……
路稚宁缓慢地摇了摇头,错开她的视线,他只是觉得如果那个时候周寄安在身边就好了……因为……太难熬了。
周寄安突然蹲在他面前,双手从他身侧穿过,放在了他的背上,然后稍稍用力,路稚宁整个人就被她抱得结结实实的,她脖子上微凉的的肌肤贴着他热的发烫的肩颈处,好像此刻的心跳声也被放大了,从各自慌乱逐渐变得同频。
“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担心。”他一个刚成年的男性面对那样的局面,那个时候应该很辛苦吧,又要照顾没有意识的姐姐,又要抚养刚生出来的婴儿,还要顾着自己的学业,以他对稚尔姐的那件事情的介意,怕是不会用她的钱,还要自己见缝插针地赚钱。
“等稚尔姐醒了之后,你把你的想法和顾虑都跟她讲,我相信她一定会跟你解释的,而且……”周寄安仰起脑袋,笑得比五月的春光还灿烂,“她一定会很欣慰你把小路养的这么好!”
路稚宁似乎也被感染了,眼底隐隐被印上了些许笑意,只是眼中那浓厚的情绪好似快要压不住了,如同乌云盖顶。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身形好似将她稳稳地包裹住了。
纯善的周寄安傻乎乎的,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一股骤然间产生的推背力,让她直直地撞到路稚宁胸膛上,她对着这充满弹性又紧致的触感懵了一瞬,
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推了他一下,然而铁臂路稚宁其实那么容易挣来的?
“可以了。”
她整个人连头都在路稚宁肩线以下,整个人在他怀里被包得严严实实得,能呼吸到的氧气实在是有限,尤其是她还被埋在他的胸口,这简直加快了她周围的氧气得消耗速度,而且她还要面对如此世间少有的男色,当一个周下惠,控制住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好了,咱们坚强起来好吗?”
说实话,快喘不过气了,她是真的有点晕这对胸大肌。
路稚宁的拇指轻轻摩擦着她后腰位置的衣服,浅浅地勾起唇角:“可是我还是感觉好难过,我就那么不值得被你们依赖吗?或者说我现在还是很弱?”
用的还是与面部表情显然对不上,甚至说截然相反的脆弱不堪的语气。
周寄安无奈地瞥了眼紧靠在眼角的肌肉,要不是她的手在他背后,完全用不上,此时此刻,她都想指着这对胸器,不,胸肌问他,这样弱?这样都弱的话,那简直弱的她都害怕!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你那个时候才十八岁,稚予姐应该是不想让你接触娱乐圈那些乌漆糟八的套路,所以才没跟你解释;而且,我觉得我没少依赖你啊,上次发烧晕倒,如果不是你带我去医院,我都不知道我人现在在哪里。”
“还有喔,你一个一米八往上,差不多一米九的男性哪里弱了?智商又那么高,学什么都很快!跟你一比,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弱鸡!”
路稚宁听完她的话,感觉心里所有的褶皱都被抚平了,这就是为什么他喜欢听周寄安正儿八经地讲话,说什么都让人觉得很真诚,很治愈。
“可是今天他在门外的时候,你还不让我出去,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周寄安听着他这快要委屈上天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挺不对味的,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这个男的有时候真的很绿茶。
但她得先哄着他解决眼下这个危机:“我主要是怕你再受伤,本来就带了一副‘拳击手套‘了,这种情况,你遇到谁都很吃亏,如果不是这样,我铁定放你出去跟他对线。”
路稚宁不知哪句话突然戳到心坎上了,就松了松手臂。
周寄安赶紧趁此机会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溜出他的控制区。
路稚宁见状,‘伤心’地发问:“难受的时候抱一下也不可以的吗?你又没有男朋友,不需要避讳什么,还是说你很嫌弃我。”
周寄安当然得摇头,只是她总不能说自己差点被埋胸窒息吧!而且她怎么敢嫌弃路稚宁?
“不是,只是你抱的太紧,我有些喘不过气。而且我也没有说不可以,只是你不能那么突然,吓我一跳。”
路稚宁趁热打铁:“那以后问你之后就可以吗?”
周寄安难得没有被他牵着走:“要我同意之后才可以。”
“你刚刚丢了男朋友,需要我抱一下你吗?”
“不需要!而且我和他早就分手了!”
“可是我看你很需要的样子。”
“你看错了!”周寄安想到刚刚被抱的死死的样子,碎嘴地调侃他,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该不会是你需要吧?”
“嗯。”路稚宁看着她,黝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像一只缺爱的狗狗正期待着自己的主人给自己一个拥抱。
周寄安见状哑口无言,轻飘飘地瞄了眼他的胸口,又游移开,她真的怕了他这对大胸肌了!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而且路稚宁今天怎么那么奇怪?稚尔姐这事儿太伤了?
路稚宁见她没说话,就失落地垂下脑袋看着地板,头顶上的旋儿在微卷的鬈发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