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路稚宁回了一句:“你自己还不是满嘴血。”
周寄安立马手往嘴巴上面一抹,两根手指上都是血,手背又拂了下下巴,倒是没有血,不然真挺吓人的。
血可能是直接流到嘴巴里面去了,刚刚没注意,现在感觉一嘴的血腥味,这人真是不吃亏,她只给他咬了一个小印子,他却给她开了一个大口子:“你怎么不早说。”
路稚宁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你不也没说吗?”感觉像是周寄安占了他的便宜还不想负责似的。
周寄安没理他,直接去了卫生间。
路稚宁跟在她后面,唠叨个不停:“咱们这就像是对啃的一样。”
周寄安心道可不就是对啃的:“走开,少占我便宜了。”
“谁占了便宜还说不准,我那么帅……”
“那我丑了?”
“一般般。”
“那你也没好看到哪去!”
路稚宁简单陈述事实:“也不知道刚刚谁看我看得都呆住了。”一点也没有骄傲,真的没有。
周寄安装蒜:“谁啊?不知道是谁。”
她对着镜子,掀开嘴,合着牙,连牙上都有血,真是血盆大口了,倒是不疼,就是不停流血看着瘆得慌。
“对啊,谁呢?”路稚宁拍了拍她的头,从镜子侧面给她拿了一支新牙刷。
她刚洗漱完,他又拿过来几根棉签和一个创可贴过来:“要用创可贴吗?贴着丑还不能说话。”
周寄安心想创可贴贴嘴?又想玩儿我!然后用纸巾擦干嘴,嫌弃地丢开了创可贴,接过棉签压在了嘴上,含糊道:“今天住你这了,我也出不去。”
“你确定你要住这?我可是个男人。”
周寄安开始调皮了:“啊,原来你是个男人!”
路稚宁额头青筋直跳,继而恐吓她:“不要小瞧男人这种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我相信你。”周寄安拍拍他的肩膀,“你身体都还是我帮忙擦的呢。”
脸开始发烫的路稚宁只想说:别相信男人!
虽然两人说的是玩笑话,但是周寄安这种对他毫不设防的傻瓜样子,也让他无奈了。
周寄安闭着眼睛仰倒在沙发上,占据了整个沙发,感觉嘴巴没流血了就要拿开棉签,路稚宁才道:“多压一会儿,不然等会又裂开了。”
周寄安点点头,又放了回去:“折腾你大半夜了,快去睡吧,我睡沙发。”
路稚宁想了下也没反驳,回房拿了一床被子,回来的时候周寄安居然就睡着了,棉签头被按进了嘴里,鼻子里发出细碎的呼吸声。
路稚宁拿掉她的棉签丢在垃圾桶里,给她盖好被子,蹲在沙发前看了她好一会才起身抱她回房。
这一觉周寄安睡得死沉死沉的,到了第二天天大亮了才醒,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两只腿跪着,屁股撅着,脑袋栽进枕头里,保持这个姿势好一会才又开始动,习惯性地伸手摸钟,只摸到了一摞厚厚的有点膈手的东西,她半眯着眼睛看过去,发现是一堆书,又侧过脸趴在枕头上面,摆成一个大字,内衣没脱绑在身上让她很不舒服。
刚伸手往背上解扣的时候,手一顿,慢慢跪起身,左右逡巡了一番,虽然窗帘是关着的,但是还是有微微的光线透进来,这已经足够让她判断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了。
刚睡醒脑袋一片昏昏沉沉的,嗓子有点痒就咳嗽两声,用手揉了揉眼睛,一个哈欠打的眼泪差点出来了,换了个姿势坐在床上,大脑漫游:昨天还在沙发上睡着,今天怎么就在床上醒了。
路稚宁一开门就看见周寄安“我是谁我在那”的懵逼样:“醒了就起来。”
周寄安迷迷瞪瞪地看着他:“我怎么跑你床上来了?”
路稚宁一脸委屈:“你半夜梦游,忘了吗?非要和我挤一张床,我哪折腾的过你,所以只能迫于无奈从了你。”
“信你就有鬼了。”周寄安从床上下来,打着飘走到大门口,“我回去了。”
路稚宁见她开了门后又立马砰地一声关上了:“怎么了?”他转念一想,“他还没走?”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寄安面前,正欲开门,周寄安就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缠满手的绷带:“我会狠狠的拒绝他,所以……”她语气着重强调了一下那个我。
路稚宁听出来她什么意思了,她想独自解决这件事,不想要路稚宁任何意义上的插手。
他理智上能够理解,但情感上难以接受,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我很差吗?很见不得人吗?很不值得依靠吗?”路稚宁很难接受周寄安的情绪被程舟一而再再而三地影响,之前不说不是没看出来,而是一直忍耐着。
他也很怕周寄安一个人出了这扇门,回来的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