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寄安的脸皮薄不过三秒:“我有一颗万年不老的心,不行吗?”
路稚宁道:“那恭喜你,你已经修成人精了。”
周寄安无语地向他丢了一个枕头,他精准地接住,然后抱着枕头上前,用手掌揉了一下路问渠的头:“你先住在这,我今晚要回学校,明天就过来,听小周的话知不知道?”
周寄安听到他对她的称呼,瞪了他一眼,叫小弟才这样叫!
路问渠的额头绕着他温润的手掌转了转,可能是到了晚上,自己一向很亲近的人又要离开,一时没了安全感,抱着路稚宁半天不想撒手。
他推开路问渠,又问了一句:“知道吗?”
路问渠滴溜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路稚宁,没说话。
路稚宁无奈,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说:“你不是偷偷叫她……吗?所以她和我对你来说是一样的。”
路问渠闻言,咧嘴一笑,抱着路稚宁的脑袋,小嘴巴凑到他耳朵上,学着路稚宁刚刚讲话的声音:“知道了,我会听话……的话,那你明天要过来看我。”
路稚宁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乖了,明天当然会过来。”
周寄安不知道这甥舅俩在讲什么悄悄话,只是这亲密的模样让她隐约也有些羡慕:“要不今晚我和小路睡我房间,你就睡这得了。”
“算了,学校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周寄安还说去送送他,路稚宁却道:“你不是有事吗?别送我了。”
周寄安一时没记起来他说的是什么,路稚宁提醒道:“那个电话。”
周寄安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有事?”
路稚宁下了几步楼梯,朝后面挥了挥手:“自己去照照镜子,满脸四个大字,愁云惨淡。”
“我送你,不差这点时间。”她转头瞧着藏在沙发后面看他们的路问渠,“小路,一起去?”
路问渠马上朝这边跑了两步,然后突然就停下来了:“我不去了,我要看电视。”
周寄安有些疑惑,他明明是想一起送路稚宁的,怎么又不去了?
路稚宁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下楼。
周寄安只能关上门,路稚宁边下楼边解释:“他如果出来送我,就不愿意回来了。”
周寄安闻言,很是心疼路问渠的懂事,但是路稚宁学校有事也不好留他下来。
“今天晚上可能会哭鼻子,你多和他呆一会儿。”
周寄安有些慌张:“他会哭吗?那……我处理不了怎么办?”
路稚宁回头看她:“慌什么?他很喜欢你,所以你陪他说会儿话就可以了,他不会吵你的。”他见她还是忧心忡忡的,便说,“要是担心就打我电话,我来解决行了吧。”
周寄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了,你之前住的地方东西多吗?需要我帮你搬吗?”
路稚宁回头瞧她的细胳膊细腿儿:“就你这样能搬什么东西?歇着吧。东西不多,明天我会把路问渠的东西带过来。”
一个奇怪的东西从视网膜的角落一闪而过,他迅速抬眼,便看到就在周寄安家的上方顶楼处似乎有一个黑影,那个黑影也一动不动,如同一幅静止的画壁,那个形状似乎……是一个人?
一个同样凝视着这个方向的人。
周寄安拐了他一下,转过身朝着他眼睛所看的方向望去:“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路稚宁的双眼皮褶皱明显变深,他刚刚分明看到那个黑影在周寄安抬眼之际迅速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今天的月亮挺圆的。”
周寄安望着脑袋看那轮弯月,忽觉此人有毒。
路稚宁越想越不对劲儿,觉得需要提醒一下她:“顶楼刚刚有个人。”
“怎么……”可能?
等等,顶楼?那不是程舟吗?他又跑到边上来晃悠什么!她看着路稚宁这一副势必要冲上顶楼去看个究竟的表情感觉颇感不妙。
她要怎么给他说她认识那个人?怎么解释都很诡异好吗?而且她现在这个时候并不太想让路稚宁知道程舟,所以打着哈哈道:“应该是楼下的邻居,有时候会上天台吹吹风,我都碰见过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