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靥如花:“嘿,从小到大,我何曾对你食言过半分?”那份温柔,足以融化所有猜疑的冰霜。石薇于是心满意足地挽起了他的手臂,笑靥如花,信任满溢。
两人像小偷一般蹑手蹑脚地穿梭在月光下,回到了那座古老而庄严的祠堂前。苏油小心翼翼地推开祠堂沉重的木门,像对待稀世珍宝般轻轻将其合上,再用门杠缓缓推移,低声嘱咐:“薇儿,轻手轻脚,千万别惊扰了八公的梦田……”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这种时刻开个小玩笑。一声轻轻的咳嗽,如同惊雷,瞬间点亮了祠堂内的所有灯火,石薇惊得发出了一声短促而清脆的尖叫。苏油手一滑,门杠重重地落下,宛如命运的锁链,将门紧紧封闭。
“糟糕!这下真的完了!”苏油心里暗自叫苦。
石薇像个受惊的小鹿,一下子躲到了苏油宽厚的背后。苏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身面对即将来临的风暴。
祠堂内,味道公的画像庄严而慈祥,下方五把交椅一字排开,苏八公端坐中央,两旁则是石家的四位长辈:石宽、石守、石完、石富。除了石富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其他四人脸上均写满了严肃与不满。
苏油缩着脖子,努力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呃……那个,我们,其实是……薇儿听说我回来了,就忍不住来看看我,呵呵,对,就是简单地叙叙旧……”
石家的家主石宽,那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来:“哦?是吗?那就详细说说,这大半夜的,你们是如何上演了一场‘深夜访友’的佳话?”
苏油心中七上八下,脑筋急转:“这……其实,是薇儿妹妹太过心急,半夜摸着那条传说中神秘的跳蹬石,硬是要来找我,我也拦不住啊……”说完,他自己都忍不住觉得这话编得有些离谱,不禁暗自懊恼。
石守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半夜三更,一个大家闺秀,跨过湍急的河流,就为来找你玩?这故事,可真是比戏文还精彩呢。”
在那个月光斑驳的夜晚,苏油略显尴尬地搓了搓手,轻声细语道:“其实那把宝刀,不过是我心血来潮,想送给薇儿妹妹的一个小惊喜,权当是她在五岁生辰上的一份特别礼物。”言罢,他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晕。
石完一听,猛地一拍椅背,那木椅仿佛都颤抖了几分,他瞪大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这么说来,你们是早有预谋,打算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童话私奔’?!还是说,在你们眼中,这不过是一场孩童间的游戏?”
苏油闻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脸无辜:“薇儿她才五岁,稚气未脱,这‘私奔’二字从何谈起?”
就在这时,石薇,这个天真烂漫却又时常让人哭笑不得的小家伙,悄悄从苏油背后探出个小脑袋,一脸认真地喊道:“就算私奔又怎样!如果你们不要我们了,我们自己建个小屋,过我们的小日子去!”话音未落,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与倔强。
苏油额头上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连忙摆手澄清:“不不不,事情完全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石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与无奈:“油娃啊,虽然按辈分我是你老兄,但我一直视你如己出。先是那风言风语,说你败坏了薇儿的名声,我和八公还在琢磨怎么帮你俩圆场,紧接着又是你们互赠‘天价’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