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们得到了电池。将导线两端连上电极片，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一盆清水中，再滴入一点稀硫酸以增加导电性。接着，他们将电极片塞入两个精致的玉瓷薄瓷管内，倒置起来，耐心地收集着两边电极产生的气体。

那一刻，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渴望。

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实验，更是他们共同探索未知世界、追寻真理的见证。 随后，苏油从他那仿佛藏着无尽秘密的书包中，缓缓抽出一本泛黄的本子，眼神闪烁着探索的光芒：“兄长，你可曾想过，这浩瀚宇宙中，最为充盈之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张象中轻轻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沉吟片刻后，缓缓吐出两个字：“水也。”

苏油闻言，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中暗自嘀咕：若按当下世人的常识，十之八九会脱口而出“泥土”，而这突如其来的“水”字，简直像是从另一个维度飘来的答案，让人既惊讶又好奇。

张象中见状，微微一笑，仿佛是看穿了苏油的心思：“莫非觉得诧异？但听我说，古籍道经有载，五大部州，犹如一叶扁舟，漂浮于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上，是以水为最，岂不是理所当然？”

苏油心里不禁嘀咕：嘿，那道书能否解答刚刚那场突如其来的放电奇观呢？

张象中似乎读懂了苏油的心思，略一思索，便引经据典：“《悟真篇三注》有云，‘天地之根本，五行之始祖，阴阳之源泉，万物之母体。’土之阴性，化为金；土之阳性，凝结为石。

你以矾土为材，提炼矾油，那非阴非阳、非水非土之物，恰似混沌初开时的土。再以金石为媒，引导阴阳，使其在铜丝尖端相遇，碰撞出火花。”

“书中还言，阴阳交击，方生雷电。你只见微光而无雷鸣，想来是因材料微薄，土力未至，故而难以展现天地之壮阔。愚兄这番解释，可还入得了贤弟的法眼？”

苏油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惊叹：道书竟有如此神奇之处，竟能将如此复杂的自然现象，诠释得如此贴切，几乎与真相无异！

“咳咳，兄长言之有理，只是……这已偏离化学之道，偏向物理范畴。我们还是回归正题，聊聊化学如何？”苏油话锋一转，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张象中闻言，连忙拱手作揖，一脸谦逊：“贤弟请讲，愚兄洗耳恭听。”

苏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兄长请看，这周期表中，最为基础的元素，乃是氢。何为氢？‘气’字旁加一‘轻’，意指轻盈上浮之气。而此处的氧，何又为氧？‘气’字旁加一‘养’，乃是滋养万物之气。”

“再论化学价，可知两氢一氧，恰如佳偶天成，完美配对。”苏油边说边在纸上勾勒出氢氧原子的结构图，生动形象。

张象中点头赞许，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钦佩。

苏油话锋再起，抛出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世间万物，有稳定者，有不稳定者。我们是否可以大胆推测，那些不稳定的物质，正悄无声息地向更加稳定的形态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