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这才恍然大悟,感叹道:“原来如此啊……”张象中接着说道:“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明允先生得子之后,曾写过一篇《张仙赞》,你可以去查证一下。”
苏油好奇地问道:“这么说来,拱宸你便是张家后人,在这里行善积德?”张象中微微一笑,说道:“不仅如此,我天师道论阶序进,法度严谨。
要想在天师道中有所成就,不仅要有深厚的道法修为,还要有大德道功的积累。我虽不才,但一直在努力践行天师道的教义,为百姓祈福驱邪。”
说到这里,张象中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自己为天师道、为百姓所做出的贡献,正如同他的先祖们一样,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土地和人民。
在那个被午后阳光温柔拥抱的庭院里,苏油轻轻摇着头,笑道:“救济那些灾童,岂不是正好成了修行路上的一块垫脚石?你因此获得晋升的机会,也是水到渠成吧?”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调皮的意味,仿佛是在试探着什么。
张象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超脱:“道功嘛,自然是要修的,至于升职,那不过是浮云一片,于我如过眼云烟。”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对更高境界的追求,而非世俗的功名利禄。
苏油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目光中满是敬佩:“我就知道,这五十多个孩子能在逆境中保持纯真,没有被自私和冷漠侵蚀,全靠有你在他们背后默默守护。兄长,你才是他们真正的守护者啊!”
张象中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其实也就是个笨拙的牧羊人,勉强用天师道的智慧,像分治田野一样管理着这个小小的世界,让大家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苏油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哈哈,你天师道随便撒一把米,都足够这些孤儿吃得饱饱的,哪里用得着你这么费心?”
张象中神色一凛,认真地说:“此事万万不可。道功乃个人修行,不可假手于人。我们天师道源自五斗米教,入道之人需自带五斗米,这是自立自强、自给自足的美德。”
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昨天为孩子们烧陶编筐的样子,倒颇有我们正一派的韵味。怎么样,想不想加入我们天师道,一起探寻天地间的奥秘?”
苏油神色变得庄重起来,缓缓摇头:“恐怕不行,家族对我寄予厚望,我肩上的责任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坚定和憧憬。
要是此刻老伯爷在场,恐怕又要开始一番“吐槽大会”了,但此刻,两人只是相视一笑,转而聊起了其他话题。
尽管一个年约十四,一个不过六岁,但他们的对话却如行云流水,条理清晰,谈论的是天人合一的大道,对答如流,言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