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繁华热闹的 Volcity 城中心街道上空,原本就如同一座巍峨巨兽般矗立着的泽多姆,此刻更是成为了整个世界瞩目的焦点。
当它那紧闭许久的双眼缓缓地、仿佛带着无尽的压迫感完全睁开之后,刹那间,一种超乎想象的诡异力量以它为中心,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向四周蔓延开来。
整个世界,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按下了暂停键,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静止状态。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谈笑风生的商贩以及嬉戏玩耍的孩童,全都保持着他们那一刻的动作,凝固在了原地。
他们的表情还停留在上一秒的喜怒哀乐之中,或惊讶、或微笑、或皱眉,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将他们无情地定格,成为了一尊尊栩栩如生却又毫无生气的雕塑。
就连那穿梭在街道上空的飞鸟,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展开的翅膀停止了扇动,悬停在半空之中,眼神中还残留着些许灵动,却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下方静止的世界,无法再继续它们翱翔天际的旅程。
周围的一切,无论是随风摇曳的树叶,还是那潺潺流动的街边水渠里的水,都静止不动了,整个城市仿佛一幅巨大的、鲜活却又被定格的画卷。
而江哲,身处这诡异的静止世界之中,只感觉自己的时间、空间,乃至思维,全部都像是陷入了一潭浓稠的沼泽,停滞不前,动弹不得。
他的身体仿佛被千万根看不见的绳索紧紧束缚着,无论他如何在内心深处拼命地挣扎、呐喊,试图调动体内的力量去冲破这无形的禁锢,却都只是徒劳。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天空之上的泽多姆,眼神中透露出震惊与无奈,此刻的他,连最基本的转头动作都无法完成,更别说去关注流牙等人的情况了。
流牙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原本还信心满满的想要拔剑援助江哲来着!可还没等他们做出任何进一步的反应,这突如其来的静止状态便将他们彻底困住。
他们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脸上或是疑惑、或是惊恐的神情也被定格在了那一刻。他们的意识还清醒着,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但却无能为力,只能如同江哲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之上那本就身躯庞大得令人心生敬畏的泽多姆,在这静止的世界里,开始慢慢发生着变化。
只见泽多姆巨大的身躯,在那双眼完全睁开之后,仿佛正在逐渐适应着它这一具全新的躯体。它那如山般的庞大身形,开始以一种极为缓慢却又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缩小。
这个过程中,它周身原本铺天盖地般弥漫着的邪气,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渐渐消散在空气中。那些浓烈到几乎能让人窒息的负面情绪,也随着邪气的褪去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天地间,原本因它的出现而被笼罩的阴森恐怖氛围,此刻也逐渐淡去,只剩下一片死寂般的宁静。
而当这一切变化完成之后,泽多姆已然变成了同人类一般大小的模样。此时的它,孤零零地悬停在天空之上,仿佛成为了整个天地间唯一的主角。
不,准确地说,现在也不能再叫它泽多姆了,毕竟从种种迹象来看,它已经完全被未知的某种存在所取代了身体。
江哲望着天空之上这个全新模样的 “它”,心中满是疑惑与警惕。他不知道此刻占据这具躯体的究竟是来自何方的神秘存在,又拥有着什么样超乎想象的实力。
他只知道,光是眼前这种能够让整个时间、空间全部停滞的诡异能力,在它出现以前,自己见过好几个未知了,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却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景象。
这种未知的恐惧,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在他的心底缓缓游动,让他的内心越发沉重起来。
此刻,那与人等身高的泽多姆(或者说被未知存在占据后的它)就静静地悬停在半空之中,看似身形普通,却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它周身仿佛环绕着一层无形的气场,那气场犹如实质化的黑暗浓雾,缓缓涌动着,丝丝缕缕地渗透进这片静止的空间每一个角落。
江哲即便身处静止状态,却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压迫感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朝着他席卷而来。
每一波的冲击,都仿佛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心头,让他的呼吸愈发困难,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近窒息。
它的双眼,那是一双深邃得如同无尽黑洞的眼眸,幽冷的光芒在其中闪烁不定,仿佛隐藏着宇宙间最为黑暗的秘密。
仅仅是被那目光轻轻一扫,江哲便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被瞬间看穿,赤裸裸地暴露在这股未知的恐怖之下,一种源自本能的寒意从脊梁骨上蹿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而在地面上,流牙等人虽同样动弹不得,但他们眼中的惊恐之色也愈发浓烈。那压迫感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紧紧笼罩其中,让他们连思维都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他们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人类大小的存在,其蕴含的力量却远超他们的想象,仿佛只需轻轻一个念头,就能将他们乃至整个世界都彻底毁灭。
整个 Volcity 城,在这股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下,显得更加死寂。原本就静止的一切,此刻仿佛都在这股力量的碾压下,变得更加脆弱不堪,仿佛下一秒就会在这无尽的压力下化为齑粉。
那街道、那建筑、那凝固的人群和飞鸟,都像是等待着审判的蝼蚁,在这股仿若来自神明般的威压面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江哲拼尽全力想要从这静止和压迫的双重困境中挣脱出来,他在内心深处疯狂地调动着自己体内的每一丝力量,试图打破这僵局。
然而,那来自半空的压迫感却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死死地阻挡着他的每一次尝试,让他的努力都如同蚍蜉撼树般徒劳无功。
时间在这令人绝望的压迫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而江哲等人,依旧被困在这如噩梦般的场景之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又见面了啊,杂碎!” 一道冰冷且充满着鄙夷的声音,仿若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幽幽传来,那是泽多姆的声音。起初,它还只是如蚊蚋般细微,在这寂静得如同死亡世界般的空间里,若有若无地飘荡着。
然而,仅仅是刹那间的功夫,那声音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迅速地从小变大,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江哲所在的方向汹涌而来。
当这声音到达江哲附近之时,已然变得震耳欲聋,仿佛万千洪钟同时在耳边敲响,那巨大的轰鸣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瞬间充斥了江哲的整个听觉世界。
每一个音节所蕴含的能量,都化作了实质化的声波,如同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利刃,朝着江哲狠狠地冲击而去。
江哲只感觉自己的身躯像是狂风中的落叶一般,在这股强大声波的冲击下,不由自主地肆意摇摆起来。他双脚拼命地想要在地面上站稳,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形。
可那声波的冲击力实在是太过巨大,每一次的冲击都如同巨人的猛力推搡,让他的双脚在地面上不断地打滑,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江哲此刻心中满是疑惑与焦急,他是多么想要张开嘴巴,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询问眼前这个占据了泽多姆身体的家伙,到底是哪一个?是原吾,还是潜藏在蓝怡身体内的那股神秘存在?
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半空中的泽多姆,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不甘,然而,他的身体却被泽多姆所释放出的那股诡异力量影响得完全动弹不了。
就连张嘴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此刻都变得无比艰难,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根本无法使出丝毫的力气。
“你还是如此没有长进!这么久没见了,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泽多姆那嘲讽的话语继续如炮弹般接连不断地轰出,每一个字都带着满满的轻蔑与不屑。
随着它话语的吐出,一波又一波更为强劲的声波从它口中喷射而出,如同一头头发狂的猛兽,张牙舞爪地朝着江哲扑了过去。
“就算你身上那一堆破烂铠甲是你体内的???给你的!又如何呢?垃圾始终是垃圾!” 泽多姆的声音越发高亢,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江哲的心头。
那声波所蕴含的力量也愈发强大,每一阵都如同汹涌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江哲席卷而来,无情地冲击着他的身躯。
每一阵这样的声波冲击,都能把江哲冲击得距离泽多姆越来越远。而随着他与泽多姆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那声波的威力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反而是变得越来越强大。
仿佛在这股神秘力量的掌控之下,距离与威力之间形成了一种可怕的正比关系,距离越远,那声波所蕴含的打击力量就越发惊人。
就这样,在泽多姆那一连串充满侮辱与嘲讽的话语声中,江哲的身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甩了出去。他的后背在地面上飞速地滑行着,所过之处,坚硬的地面就像是脆弱的豆腐一般,被硬生生地犁出了一条长达几百米的沟壑。
那沟壑蜿蜒曲折,仿佛是大地被撕裂后留下的狰狞伤口,尘土碎石伴随着江哲的滑行被高高扬起,遮天蔽日,使得这片原本就死寂的空间更加显得一片混沌。
江哲身上那原本被视为无坚不摧的魂钢铠甲,此刻在这接二连三的强大声波冲击下,也开始出现了破损的迹象。而铠甲内的江哲肉身,更是遭受了极为惨重的创伤。
那声波的力量如同无数把尖锐的钢针,透过铠甲的缝隙,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身体。每一次的冲击,都让他的肌肤绽裂,鲜血飞溅,不多时,他的肉身便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幸好,江哲体内还流淌着那股顽强的生机之力。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这股生机之力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开始缓缓地发挥作用。
它如同一股温暖的涓涓细流,在江哲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内流淌着,不断地修复着受损的组织和器官,为他的生命维持着最后一丝希望。
若是没有这生机之力的存在,恐怕江哲早已在这震耳欲聋的声波攻击下,被彻底震死,化作这死寂世界中的一抹尘埃了。
[每一个???都有特定的一种力量,好好思考一下,江哲!]
[你体内的两股力量足够抵挡的住!它并非无法战胜的!]
随着生机之力缓缓启动,它仿若化作了一缕缕极为纤细却又蕴含着强大生命力的丝线。这些丝线如同灵动的精灵,带着蓬勃的生机,开始缓缓地渗透进江哲的每一寸血肉之内。
它们沿着江哲的经脉穿梭而行,所过之处,仿佛带来了春天的气息,原本因遭受泽多姆声波冲击而受损严重、几近崩溃的细胞和组织,在这丝丝缕缕生机之力的滋养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开始逐渐恢复生机。
那原本如同一座座巍峨大山般沉重地压在江哲身上的来自泽多姆的压迫感,此刻正在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缓缓地减弱着。
就好像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即将过去,那无尽的黑暗正一点一点地被光驱散。江哲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上那种仿佛被千万根绳索紧紧捆绑着的束缚感在逐渐减轻,他的四肢也开始慢慢地恢复了些许知觉。
江哲咬着牙,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之色。他开始尝试着调动自己那仅存的体力,努力地抬起双手。此刻,他的双手就如同被灌注了铅水一般沉重,每抬起一分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但江哲没有放弃,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双手终于缓缓离开了地面,随后他用力地将双手支撑在地面上,试图借助手臂的力量来抬起自己现在这因受伤而显得无比笨重的身体。
随着伤势的进一步修复,那股来自泽多姆的压制力也在持续变小。每修复一处伤口,每恢复一分体力,江哲都能感觉到那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力量在一点点地消退。
而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生机之力也在这不断修复伤势的过程中被逐渐消耗着,就如同燃烧的蜡烛,随着时间的推移,光芒越来越微弱。
江哲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生机之力在自己体内的流动变得越来越缓慢,那原本充盈着的生机勃勃的感觉也在逐渐消散。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在生机之力彻底耗尽之前,完成身体的修复并且摆脱这该死的压制力,否则一旦失去了这最后的依仗,面对泽多姆那恐怖的攻击,他将毫无还手之力。
就这样,在江哲与时间的一场紧张而又艰难的赛跑中,终于,最后一缕生机之力也在他的体内消散一空。而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江哲的身体也如同经过了一场脱胎换骨般的洗礼,完全修复完毕。
那些曾经血肉模糊的伤口早已不见踪影,破损的铠甲也在生机之力的滋养下恢复了些许光泽,不再是那般破败不堪的模样。
更为重要的是,那一直笼罩着他、让他动弹不得的来自泽多姆的压制力,此刻也被完全抵消掉了。
江哲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一下子从那黑暗的深渊中挣脱了出来,重获了自由。此刻的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这个依旧寂静得如同死亡世界般的空间之内活动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目光重新投向了半空中那依旧散发着诡异气息的泽多姆,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哦?有意思的垃圾!居然用了???的力量来抵消我的压制?” 半空中的泽多姆那冰冷且充满嘲讽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风,直直地朝着江哲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