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风雨战大军(1 / 2)

晓行夜宿,十几日后,这天黄昏里,细雨绵绵,在人烟罕至的荒郊野岭,走到一处毁于战火、废弃多年的村落。

走入村落,全是断壁残垣。寻了一座空荡荡的宅院,仿佛是一座庙宇,院内很多房舍都倒塌了,梁上大大小小的蛛网,还有两间房间能够避雨。

观虎捡了些零碎木头窗框烧起一个火堆。

几人走进房间,本来就都是修行之人,些许的风雨和路程根本不是问题。只是桂兮因雨不能飞行,所以有些气闷,一路上叨叨咕咕。

虞琳微笑着招手让桂兮过来烤火。桂兮现在身上穿了一件墨绿色的法袍,手上戴着一双薄如蚕丝的手套,这些都是姬扈送给她的,她穿戴上之后,就能隔绝身上毒素的传播,众人就都可以和她靠近了。

桂兮和涂佩佩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研究着什么,霜月和虞琳坐在一起小声的聊着天。

姬南瞥了眼宅院外,雨越下越大。

惊蛰在忙着煮饭。

几乎同时,观虎六人都转头望向了姬南。

霜月笑呵呵地向姬南说道“公子,我上次看见你找兵器要砸圭老爷子的壳时,你的行囊里有一件中间是链子连接的,两头是两个尖锥的兵器,送给我行不?”

姬南从藏心镯里拿出那件奇怪的兵器递给霜月,本来就是在雪山洞里捡的,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什么来,送人也不心疼。

姬南又拿出一个铃铛模样的东西,随手扔进外面的雨里,铃铛仿佛融化般消失在大雨里。

姬南笑着说道“此物叫‘雨霖铃’,不是什么攻击法宝,但是通过它能知道方圆百里敌人的讯息。”

姬南闭上眼睛凝神倾听。

此物正是临行前在昭礼东宫宝库中挑选的两件法器之一。

老桂在破宅子内四处逛荡,蹲在墙根,随手扔下几个小牌。观虎抱着锤子坐在门口闭目养神。

大雨滂沱,有一行骑士冒雨前行,往破宅子这边而来。

几十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个个身形彪悍,人人挎刀持枪。为首一人,是位三十多岁的青壮男子,身材魁梧,蓑衣下披着铁甲,手持大戟,马匹行进之时,甲叶磕碰声响。

这队骑士人在破宅外五十步停下马匹,对着站在宅子门口姬南问道“你可是周南?你可与那叛贼姬扈有关系?”

见无人应声,此人笑道“我叫公孙厉,乃邢国禁军武卫司马,奉主上之命前来搜拿叛贼姬扈余党,你等如是清白之人就乖乖走出来说个明白,如执迷不悟,一会可就得罪了。”

公孙厉,邢国禁军大头领,手握禁军大权,在邢**中威望极高,是靠着对当今邢伯的忠心和一场场实打实的战功才当上了禁军武卫司马。

姬南环顾四周,然后问道“就你们这些人?”

公孙厉哈哈大笑,“探子来报,你们不惧寒暑,虽骑驽马,但是行进十余日不见丝毫疲态,一定是修行有成的修士。既然是修士还不着急御风赶路,慢慢而行,显然在等我们,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一千精锐禁军步卒,后面十里还有两千精锐,不知道公子觉得这些人够不够啊?!”

公孙厉一手握住大戟,咧嘴笑道“秉烛台的人搜索了姬扈叛逆好多年,赏格更是一升再升。不管你是谁,你这颗脑袋现在最低是一千金,杀了你就可以直接回家养老了。”

观虎抱起锤子,径直来到姬南身边,跃跃欲试的说道,“师兄,我在正面。”

霜月神色冰冷,说道,“那我就在左边吧。”

桂兮苦着个脸小声说道,“大老爷教了我一些新的法术,我不能在宅子里施展,怕伤到你们,我去右边吧。”

破宅子内,老桂端着一碗米饭,细嚼慢咽着米饭,说着,“公子,后面如有一人进来,请拿老圭是问。”

涂佩佩小脸通红的抽出一柄长剑刚要说话,姬南微笑着说道,“涂姑娘就在宅子里吧,如果那里有危险了,你就去,如何?”

惊蛰左看看又看看,挠挠脑袋脸红的说“我不会打架,但是逃跑的时候,我可以背着虞姑娘跑。”

姬南高声说道“正面四百甲士,其他三面各有三百。十里之外有两千甲士,拱卫中间一架马车,看来是此行的首领。五十里外还有五十辆战车和一千甲士,上面有专门对付修士的重弩。天上有六个修士,三名金丹,三名筑基。还有一名元婴修士坐在后面阵中的首脑身边。甲士中混杂有五、六名筑基修士,脚步声太乱,听不真切。”

公孙厉脸色微白,情报好像有误,看对面几人的镇定样子,这群人不像是普通的修士。

人族军队对上修士,说不上谁一定就能赢,成百上千的铁血战士在一起,滔天的热血和杀气是完全可以压制修士的修为的,只要围住了,层层叠叠地用人命推上去,修为再高的修士也有耗尽真元的时刻,但这是理论上的结果。

真要是修为境界差距太大,或者人数估算错了,先被杀崩的也许是人族军队。

眼前的地形就不是很有利,破宅子周围残垣断壁较多,不适合骑兵和战车穿插机动,阴雨连绵,弓矢准头也不够,看来只能用甲士围住,四面八方硬杀进去,用人命换。

如果真如情报上所说不超过三个金丹,剩下的都是筑基,按照目前己方的战力,损失可控制在三百之内。

大雨磅礴,双方默默地对峙着。

观虎转头望向那拨不速之客,啧啧道“师兄,等会儿我出手杀人,要是觉得我还有用,就送我几件好东西呗。”

姬南笑着说“不用一会,你想要啥随时都可张口!”

观虎脸色狰狞地看着外面,笑道“无功不受禄,那怎么好意思啊!”

十里之外,一架宽敞的马车之内,太子虞录和一个老修士坐在车内喝着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