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瘸腿男人去了一趟后院,取了一簸箕的黄豆回来。
可当他回屋之时,却发现刚刚还相谈甚欢的老人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一回头,院里的驴也不见了踪影。
唯独桌子上,多了一枚盒子,盒中装着一枚紫色的丹丸。
“这是什么?”
瘸腿男人疑惑得拿起,可没什么见识的他自然也认不出来。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这地方可是大周最东边,那老丈要去京都,怎么会路过这边?再往东去,可就是大海了。
恰在这时,一名妇人提着个篮子回来:“当家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知道,刚刚一位客人留下的?”
“客?咱们这地方哪来的客?再说怎么不给银子?留这么个破玩意,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诶,你怎么这么说?”
“我怎么说?你这瘸子下不了海,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赶紧把东西丢了,看着都晦气。”
“万一是人家不小心落下的.....诶,我丢我丢就是了。”
······
蒋家村外,骑在毛驴背上的老人心有所感,掐指算了算。
下一刻,他笑着摇了摇头:“注定命独,天命不可违呀。”
命独者,天残也。
他堪不破那局烂柯棋,终究是没有替人逆天改命的能力。
若非如此,自己的小弟子又怎会死在京都呢?
他轻叹了一声,暮气渐沉,脸上愁苦之色更是浓重。
“赵无极.....赵家.....既然来了大周,那便先去京都城吧。也该是与此地主人知会一声。”
“山河依旧在,不复天武时啊。”
官道上,声音回响。
烈阳之下,那驴背上的苍老身躯,似乎越发得佝偻了起来。
...·..
京都城外,还未出城郊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行而过,而在马车后面有一个赤脚大汉狂奔跟着。
“吁!”
突然间,缰绳勒动,马儿嘶鸣一声高高扬起身子,这才落下蹄子,停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车帘顿时被掀开,露出了白川那不悦的面容:“赵瑾瑜.....”
她刚想说话,却发现坐在车头赶马车的赵瑾瑜此刻脸色难看得捂着胸口的位置,额头甚至有冷汗滴落。
他见到白川,咧嘴苦笑一阵,伸手一拉衣领,露出坚实的胸膛。
而在他的胸膛之上,那火红的印记此刻如同滚滚燃烧一般,如烙铁般消弭着血肉,留下了深刻的伤痕,鲜血正从伤口处涌出。
要知道赵瑾瑜已经将《大日金身诀》小成,虽然体魄不及傻大个那般变态,但寻常凡兵休想伤他分毫。
可姬如渊给他留下的这个印记,此刻却让他流了血。
白川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过来:“山主入大周境内了!”
赵瑾瑜将衣襟重新整理好,轻叹道:“所以这是他给我的见面礼么?”
相隔何止万里,即便如此也能伤到我么?
看来居星山来的那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