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一次两家联姻,不单单是将赵家招为皇亲那么简单,更是一次将耳目安插在赵家的机会。
陛下这是要让赵家父子一直活在他的耳目之下!
这是一招互相换子的明棋,双方棋手都心知肚明,而他这个旁观者也看得清楚。
但是黄玉蓉没看出来,她连棋盘在哪都没发现。
这智商.....当真是自己亲生女么?
黄俞说道:“赵成武还活着,赵家就倒不了。大周军神岂是虚名?这定邦公的威名不是先人传的,而是他亲手打出来的。”
他唏嘘道:“若是换个身份,我与定邦公或许会引以为知己,只可惜.....罢了,终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管如何,折子我今晚会写好,等明早上朝之前会密禀陛下。”
“不是这招扳不倒赵家么?”
“扳不倒,可态度得摆出来,咱们黄家与赵家天生便是要势不两立,这是给陛下看的。”他突然笑了一声,有些嘲弄,“真当陛下的猜忌多疑,仅仅只针对赵家么?”
黄玉蓉好似听出了什么,但却又听不太懂。
她有点不甘心道:“即便扳不倒赵家,那能不能.....让慕洛雪死!”
黄俞没接这个话题,反倒是突然岔开了话:“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我.....女儿没瞒什么。”
黄玉蓉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着。
黄俞沉下脸来:“今日不说,往后东窗事发,为父便是想补救也补救不得。”
等了片刻,见黄玉蓉还不说话,他眯起眼睛说道:“说来也奇怪,一个痴傻儿何时学会了用蛊的本事?”
“那、那是因为......”黄玉蓉眼神躲闪,想也没想说道,“三公主生母乃是异族,会点巫蛊之术,也很正常,定是她生母教导的。”
“呵呵。”黄俞冷笑了一声,“何时北荒的古神氏族,也学会南疆的巫蛊之术了?”
“这.....”
“蓉儿,为父自你开口之时,说的话漏洞百出,便已经心知肚明这蛊虫分明便是你的,等你开口说出实情,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黄俞重重一拍椅子扶手,脸色沉了下来:“你可知此事若是东窗事发,便是抄家灭族之罪!你是要全族和你一起死么?”
“真当黄家是赵家?你不过陛下身边一玩物,我也不过陛下养的一条老狗,黄家现如今这荣华富贵不过水月镜花。赵家可犯错,我等却不可,因为一旦犯了错,便是万劫不复!”
黄玉蓉心中打颤,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失神。
黄俞站起身:“现在你可愿意和为父说实话?”
黄玉蓉立刻拜倒,身子不住地颤抖,声音都带着哭腔:“女儿知错,还请爹爹搭救。”
黄俞这才脸色柔和下来,将她搀了起来:“起来吧。”
“你是我最看重的孩子,我怎会弃你不顾?”
“此事还不算晚,容爹想想,这三公主.....一定要杀?”
黄玉蓉哭得不能自已,擦擦眼泪,却是坚定点头:“一定要杀。”
黄俞点点头,淡淡应允了下来:“爹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