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都的庙堂之内里流传起了一些流言。
“听闻定邦公家的小公子被内选定了驸马?”
“那纨绔?他何德何能?”
“定的是三公主。”
“嘶,那傻子公主?”
“哈哈,疯子配傻子,倒也是绝配!”
也就在今日,京都城南,定邦公爵府内。
读诏太监李公公率领大内人马入了府,宣读了旨意,奉着圣旨看向在他对面鞠躬行礼的父子二人。
定邦公赵成武虽已年近半百,但是却天庭饱满、太阳穴发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那体态更是孔武有力,身上一块块肌肉盘虬,足有丈八之高。
再观赵成武身边的年轻人,赵瑾瑜。
这赵瑾瑜却与赵成武截然不同的模样,一袭白衣、一把折扇,唇红齿白,本该是一翩翩佳公子,可却是透着一股儿邪气,站那也有点吊儿郎当提不起劲的感觉,顶着俩黑眼眶不住地打着哈欠。
若是他人在圣旨到时,这般表现,读诏太监早就唤身旁力士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了,这就算是当朝一品大臣打了也是白打,这可是蔑视皇威呀!
可面对这位小公爷,他是不敢的,毕竟人家老子实在是厉害地没了边,这大半个大周皇朝的疆土都是赵成武打下来的,也因为这不世武功让先皇下了令凡定邦公后裔,可面圣不跪、可佩剑入宫,爵位永袭,食邑只能增不能减,便是皇帝也无法收回。
若非赵成武是个外姓,凭他的功绩早已可以裂土封王了,而不是现如今的大公。
一想到这儿,李公公满脸堆了笑容,拱着手恭维祝贺:“公爷,往后啊,您家可就是皇亲了,您接旨吧。”
“陛下如此看重老臣,这便是叫老臣掏心挖肺也难明这涕零之心。”赵成武扯着嗓子就开哭,那眼泪是说来就来,哽咽道,“此恩此情,便是叫老臣身死报国也能含笑九泉。”
他一边动作浮夸地抹着眼泪,一边熟练地从怀中掏出一大包的银子,往李公公怀里塞:“一点茶水钱,公公辛苦,领兄弟们喝口茶水去。”
李公公不用去掂量,光是感受了一下分量,就乐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了。
“对了,明日陛下让小公爷进宫,就在早朝之后,还请小公爷莫要误了时辰。”
“一定一定。”
一番寒暄过后,李公公带着人这才满意离开。
等他走后,刚还一脸感恩戴德到痛哭流涕的赵成武瞬间变了脸,“啪”一下把手中圣旨掷到了地上,啐了口唾沫,咬牙便骂:“他奶奶的,这狗皇帝!老子向他求亲,他这个不许,那个不允,最后、最后竟是推了他家那痴傻儿过来!忒地不为人子!”
赵成武骂了好一通,恨恨地嘟囔着:“若是先皇太祖还在,怎会这般欺我。”
赵瑾瑜知晓自家老爹和先皇太祖的那份感情,可也正是先皇太祖太过看重赵成武,许下这“百世大公”之赏,让赵家一直掌着兵权,才惹来当今皇帝的忌惮。
倘若赵家没有赵瑾瑜这个继承人,那倒也还好,享一世荣华富贵。
可赵瑾瑜一出生,皇帝就不对味了,几次三番暗示让赵成武将赵瑾瑜送入宫中,名义上是太子伴读将来当个阁老前途无限,可若是赵瑾瑜入了宫,怕是三日之内就得暴毙宫中。
赵成武原本想着求一门天家亲事,这做了驸马将来赵瑾瑜也就不能入仕,虽然没了前途可好歹也让皇帝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