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将手中的糖糕吃掉,一边用二指再拿起一块糖糕一边说:“我又不认识。江辞,你去把他打发了吧。”
“为啥是我?”
“他吓到小月妹妹了。”
“得嘞!”江辞无比爽快地答应了。他走到院门边,问道:“你谁啊?”
“我是雷永!”
李随风眼神瞟向门口。“雷永,听起来有些耳熟。”
苏瑶一口咬下半块糖糕。“我们小月做的白糖糕真好吃。就是你在欢梦楼打的那个。”
“没印象了。”
易盈盈提着药罐走到院子里,不耐烦地说:“谁呀?在门口叫唤。”
雷永站在门口,双手掐腰,傲气十足地喊道:“苏瑶,我来救你了!”
所有人一头雾水地看向苏瑶。苏瑶像只小猫一样,急急忙忙把最后一块糖糕塞进了嘴里。李随风单手撑住下巴,笑眯眯地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他为什么要救你?”易盈盈看看雷永,又看看苏瑶。
苏瑶也是摇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易盈盈,把易盈盈的心都要看化了。如果不是苏瑶和易盈盈身材对比太过明显,李随风都要分不清谁才是姐姐了。
“我听说一群歹人将你劫走,就快马加鞭出来寻你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我在东海郡遇见了!”雷永一边喊一边要往院子里进。嘴里还嚷嚷着:“哇呀呀呀!你们这群小贼,尝尝雷爷爷我的厉害!”
李随风在脑子里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雷永是谁。他问苏瑶:“他是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被揍吗?”
“听说是被你揍过以后,记不清那晚发生了什么。而且,从那以后也是性情大变。不过,应该不是疯了。”苏瑶说。
李随风将脑袋的重量交给颈椎,完全放松地仰过头去。他说:“大概是活在自己幻想里了。不过,他这种锲而不舍来找你的,万一被永夜教的人知道了,倒也是个麻烦。”
苏瑶一边舔手指的糖糕沫,一边点头。
雷永硬要往院子里闯,江辞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虽然是四品打六品,但是江辞丝毫不怵。他右手成拳,挥向雷永的面庞。
然后,江辞就被雷永捉住了手腕。
这雷永行为诡怪,身手却不是盖的。他左手打在江辞的右腕上,再向外一拨、一拿,就破了江辞这一拳的威势。紧接着,趁江辞胸口门户大开的功夫,右肘冲胸、拳背砸肩、提肩撞颚,脚下使绊,踝、腿、膝、胯、背、肘、肩逐次发力,层层叠加,直接给江辞来了一个过肩摔!这一气呵成的铁山靠背摔让李随风都惊讶不已。而且,雷永还没有松开江辞的手腕,接下来只怕是要施展一手折臂擒拿接泰山压顶,使出一套完整的军伍搏斗来!
李随风可不敢再看戏了。他飞身上前,只一步便来到雷永的身前,手化为刀,打在雷永的腕上,将江辞救下来。“江辞,手臂没事吧?”
江辞爬起身,躲到李随风的身后。“没事。”
“原来是你这狗贼!”
李随风一手负在身后,只以左手拨开雷永的拳头,提起一脚蹬在他的心窝上,就将雷永踹飞出去。他说:“你打算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多久?”
“你在胡说什么!我与苏瑶乃是真心。”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李随风内心的怒火。从茶馆回来后,李随风的心中就浮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躁动、不安、烦闷……总之,掺杂在一起,令李随风难以平静。他一拳打在雷永的脸上,紧接着就是一套完整的拳打脚踢。他一边打还一边破口大骂:“二十几岁,不务正业,胡吃海喝,非要成为一个完整的球。每天泡在青楼,没二两酒的本事还硬要充大牛。你见色起意的本事天下无双,可你算什么?你以为自己痴情痴意,也不看人家想不想理你。大白天到别家门口胡乱叫唤,当自己是狗吗?你可千万别再侮辱狗!狗还有个脑子,分得清楚棒子和肉块。你干的事情狗都不屑干。给自己的耻辱找理由,把自己幻想成大英雄?我好奇怪,你怎么还不回去找你妈妈要喝奶。你还名将之后,你祖宗都被你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想给自己的墓碑改个性!我求你干点阳间事?你要不想,我就送你去阴间当个屁!你这个不知廉耻、斯文扫地、祸国殃民、臭名远扬、血口喷人、狼心狗肺、卑鄙下流的东西。”等到骂爽了,李随风也就停手了。他将地上那具多少还算是人形的物体丢到街边后,便心平气和的回来了,顺手带上了院门。
“舒爽。”李随风面带笑容,双手抄在胸前,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但是,院中的人早都已经长大了嘴巴。
李随风说:“别这么看着我。我今天都不知道看见多少次下巴砸碎地板的表情了。”
“你这台词,烫嘴吗?中间连口气都不喘,还快骂出节奏了。”
“上百次拳脚,统统避开要害。把人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还完全不至死。”
“刚才还凶神恶煞,这转头的功夫就笑脸迎人的变脸功夫也是厉害。”
李随风只觉得神清气爽,抻了一个拦腰,说道:“这种时候才像个主角嘛。”
“呃,主角不应该是把这种家伙惩戒一顿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者我后台比你牛,把你后台叫出来让我再打一顿这种吗?”江辞说:“他这怎么看,都不像个主角啊!”
“但你永远像个配角。”苏瑶和易盈盈异口同声地插了一刀。
江辞忽然也想出去揍一顿雷永了。
“好孩子不要学哦。”李随风也不知在对谁说话:“接下来,麻烦剑痴兄做一会儿主角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