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衣少年李随风已经走到了射来箭矢的那几人面前,怒道:“你们做什么?这箭要是射中了肋骨、里脊、胸腹、后丘,都很影响口感的!你们知不知道空手狩猎才能最大程度保证肉质鲜美!”
似乎,哪里不太对。
被李随风和江辞的思路一搅,放冷箭的几个人也懵了,支吾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要做什么。领头的周啸提着长弓,上前一步说道:“把它给我留下!”
李随风看向身穿白狼皮袄的周啸,问道:“你说把谁留下?”他盯着周啸的皮袄,眼中满是光亮。不知道,他究竟是看着穿白狼皮袄的周啸,还是看着周啸身上的白狼皮袄。
周啸被李随风的眼睛看的心底直颤。他本来是要借这一支流矢,强取豪夺抢野猪的,可眼前这黑衣少年怎么目光比他还要贪婪?周啸突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打劫的人!身为一名山匪,周啸岂会容许自己被人辱没!当下是心一横,手向前一指,吼道:“它!”
在东海,有种说法叫“挽尊”——强行挽救尊严。周啸现在无疑是在挽尊,可问题是,挽尊已经是没面子了呀!周啸手下的某个小弟发现,他们似乎和长牙野猪落入了一样的境地。在这三个乳臭未干的家伙眼中,不论是异兽、还是山匪,都毫无尊严。
李随风顺着周啸手指的方向看去,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江辞身上。“他?”李随风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确定?一头异兽你不要,绝色美女你不要,你打劫一个……也对。”
“对什么?”江辞问。
“你看起来最弱。”李随风拉起长牙野猪,转身就走。苏瑶留下一句“你留下吧”,然后也转身要走。
突然,江辞感觉自己也没了面子。他看看周啸,又看看那头被拖走的尸体,感觉自己竟然和他们同病相怜。堂堂夏国国君,竟然……不对,他还有机会挽回尊严。他叫道:“明明是因为我最有钱!”
“哦。”李随风冷漠地摆了摆手。
周啸呆若木鸡地看着无视他的三个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忽然,他手下的又一个小弟问:“老大,我们不是来抢野猪的吗?”
“对啊!”周啸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那我们现在这是?”
“敢玩老子!你们给老子留下!”周啸挥刀追向三人!
“呔,小小毛贼!也敢与爷爷我……”江辞大喝一声,但很快气势就弱了下来。他转头叫道:“李随风!我打不过!这家伙是七品!”
周啸手下的第三个小弟突然想到——能把长牙野猪和老大都不放在眼里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弱。在他们眼中,老大周啸和长牙野猪就是属于同一层面。
周啸直到被李随风按倒在泥土里,才刚刚注意到这一点。“踢到铁板了。”他心想。
他手下第四个小弟躺在地上,心想:“他究竟是怎么当上老大的?就这脑子?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他们混?”
林地中,把白狼皮袄披在身上的李随风一边将那株并蒂菲灵花收入玉匣,一边对江辞说:“我和苏瑶出手,你负责把他拖回去吧,江辞。”
江辞不情不愿地抓起周啸的右脚,说道:“还要拖回去,麻烦死了。你打劫我,竟然因为我弱?你把我和野猪当成一个级别?”
“我……想……劫……野猪……”神志不清的周啸反倒有了一点脑子。
李随风叹了一口气。
苏瑶没告诉江辞,他们仨是一个级别。
“这皮袄要重新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