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问李随风:“你不怕他报复你吗?”
“只是看热闹多无聊,上台玩耍才有意思。”李随风说:“你如果想上台比武,也是可以。”
“本姑娘若是上台,那就是游人坊故意找舟行帮的麻烦了。”苏瑶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李随风说:“所以,还是做个闲散人好。”他双手揣在袖中,笑眯眯地注视着擂台上的江辞。
擂台上,江辞的脸颊微微抽搐。他说:“朋友,我说我是被人推上擂台的,你信吗?”
吕武被骆三元打下台后,各家公子少爷都多了几分谨慎,生怕再杀出一个莽夫来,平白再挨一顿毒打。唯独擂台上的这位,王家公子王贵,素来行事莽撞、争强好胜。他早想登台挑战骆三元,还是手下家仆拼命劝他,说与骆三元相争是自降身份、会被其他的公子哥儿们瞧不起,他这才隐忍下来。骆三元刚下擂台,王贵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擂台,巴不得有人赶忙来挑战他!江辞与他同时上台,正是遂了他的愿。王贵当即摆出架势,喊道:“废话少说,赶紧出招!”说完,他就挥拳杀了出去!
与李随风、苏瑶相处日久,江辞自然收敛了心中的傲气。但是,他的高傲是深植于血脉骨髓中的!此刻,他立于擂台之上,岂能任人宰割!
江辞体内真气流转,傲世之气顿时震慑全场!随手一拳,便有隐隐龙吟声!随性一步,宛若山河臣服,伏于脚下!
王贵哪见过这等气场?乍一交锋,他与江辞便高下立判!不过三招,王贵已然跪地认输,哪里还敢在擂台上多留一分?
旁侧的高台上,林小月见杀出如此一位强势的竞争者,又一次为骆三元担心起来。她希望骆三元可以通过第二轮,平平安安地通过。江辞登台挑战王贵时,脸色也有些难看,他可不想再平白折损一个谋利的机会了。但是,江辞以如此强势手段击败王贵后,他反倒放松许多。江辞武艺不错,看衣着亦是富贵人家的子弟,林振湖猜他是附近郡城的人士,若是能与他背后家族联姻,亦是不错的选择!
李随风站在台下,双目清明,将高台上几人的神色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喃喃自语道:“陶土紫砂显虚伪,利欲熏心心渐黑。可怜一双痴情人,隔墙相望难相守。”
苏瑶听到李随风的话,问他:“你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在帮他们?”
“一石二鸟。”李随风说:“既能帮你教训林家,又能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何乐而不为?”
苏瑶嘟嘟嘴巴,说:“我看你就是想多管闲事。”
“江湖上,多个朋友总不是坏事。”李随风说:“而且,有些事,或许和林家有关。”
“什么事?”
“私事。”
“你要是不想告诉我,以后就别说出来。”苏瑶用力掐住李随风的腰肉,说:“吊人胃口这种事,很烦呐!”
“好、好!我知道了!你撒手!肉要掉了!”李随风被苏瑶冷不丁这么一掐,简直是痛不欲生,连忙求饶。苏瑶松手后,他才含糊其辞地说道:“林家和佛珠兴许有些关联,但我并不清楚,所以想找机会查一查。但是,帮你出气也是真心实意啊!”
“你这应是一石三鸟。”苏瑶说:“既然和佛珠有关,你务必慎重。”
“自然清楚。”李随风一边看向擂台上正与第三名挑战者交手的江辞,一边又与苏瑶说了几句话。江辞连战四场,也无人再敢挑战,于是下台落座,等候第二轮。
而江辞下台之后,李随风则与另一人,同时登台!
林振湖坐在高台上,甚至怀疑台下有人故意针对于他!先前登台的吕武、王贵都被不知哪里来的家伙给打下了擂台,这第三位登台的两人,则是名不见经传,都不是从哪里来的!一个黑衣劲装,怀抱长剑,似乎是个护卫,另外一个则是一身灰衣,骨瘦如柴,看起来像是个穷酸的秀才!
“鄙人修启宇,乃是鄱阳郡文人,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那秀才先通报了姓名,李随风便也还礼说:“在下一介闲散人,姓李、名随风。”
李随风正打算出手,修启宇却先问道:“敢问兄台有何指教?”
李随风顿时心生疑窦。他未在修启宇身上感受到半分真气,以为他有独门功法,可避开自己这探查他人真气强弱的法门,于是颇为警惕。他执剑而立,反问道:“你是何意?”
“今日设擂,你我二人上台比试,自然要有个分出胜负的标准。”
李随风眉头轻皱,不知修启宇在打什么算盘,等他继续说下去。
“挥毫泼墨、经文注释、随意吟诗、对仗排偶,乃是常见比法。此擂台甚是简陋,不合我等文人,但总还是有办法,不如就比作对,我出上联,兄台对下联,兄台出上联,我再对下联,五步功夫,若是对不出,便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