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果然只是想利用我是吧。”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怨恨与绝望。
二十年啊,那是怎样漫长而痛苦的岁月。
她在那如地狱般恶心的地方苦苦挣扎了二十年。
没有人能想象,她是如何像在细丝上行走一般,小心翼翼地带着沈砚初在那虎狼之地生存。
齐翊的出现,就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她黑暗无边的生活。
那是她在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她本来只是想去试探齐翊和谢淮舟两人,毕竟在那充满阴谋与欺骗的世界里,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可她未曾想到,齐翊会如此温柔地安抚她,护她保她。
甚至真的一掷千金,将她从那如同噩梦般恶心的地方解救出来,给了她一个梦寐以求的温暖的家。
那是她此生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她本以为,齐翊是她在这残酷世界里临死之前遇到的真心待她之人,可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所有的美好都只是一场利用和欺骗的闹剧罢了。
“不是的,我从未想过……”齐翊心急如焚,他向前迈出一步,想要向沈书禾解释清楚这一切。
他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与急切。
然而,沈书禾却缓缓抬手,那动作虽轻,却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制止住了齐翊的脚步。
她的眼神冷漠如冰,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曾经的温暖与信任,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书禾那饱含着复杂情感的目光,宛如冰冷的利箭,越过齐翊的身躯,直直地看向他身后的人。
她的眼神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无声地警告着众人。
“我不管你们究竟是何目的,”她的声音在这阴森的空间里回荡,“但是今夜,我绝不允许你们去破坏我与沈砚初精心设计许久的局。”
陆妧清她来到了齐翊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你们这样做只是想报仇吧。”她的话语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声音清脆却掷地有声,在空气中激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沈书禾眼神微微眯起,那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她动作利索地坐上了身后的台子上,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孤冷而又危险的气息。
“对的,我知道你们是沧澜宗弟子,是来辅助大理寺查案的。不过你们放心,过了今晚,一切都会烟消云散的。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将随着今夜的行动而终结。我们已经在黑暗中徘徊太久,是时候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代价了。”
“我们不会阻止你们复仇,复仇乃人伦常情,是你们应有的权利。”
陆妧清神色凝重,目光坚定地看向沈书禾,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那狐妖必须交给我们处理。此妖作恶多端,为祸人间,不能任其逍遥。”
她的声音在这阴森的空间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书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微微皱眉,满脸狐疑地看着陆妧清:“真的?”
陆妧清郑重点头,神色坦荡:“当然。”
她深知报仇雪恨对于沈书禾母子的意义,那种深入骨髓的仇恨,如同附骨之疽,只有复仇才能将其拔除。
报仇雪恨这种事,她陆妧清自己也一直想做。
在这世间,有仇当然得报,恩怨分明才是江湖本色。她又怎会阻止沈书禾母子去报仇呢?
她们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调查案件真相,如今真相已然水落石出。
剩下的,便只是解决那作恶的狐妖而已。
她们有自己的使命,而沈书禾姐弟也有他们的仇恨要了结,两者并不冲突。
血债血偿,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天理昭昭,谁也无法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