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楚时予怔愣，他躺着盯着上空一点虚无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自己不久前还想拉林鹿一起在坠入深渊，那时的他沉浸在偏执的疯狂里，都忘了自己也曾说过这样美好的话。

在他神游的时候，林鹿又低头亲了他一下，起身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着:“哥，你好甜啊。”

瞬间回神的楚时予，涨红了脸，整个人快要冒烟了。

“你不要说！”

“不要说什么？”

林鹿一脸傲娇:“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他坐着，低头看着楚时予，“你难道忘了当初和我一起畅想未来，期待阳光下的生活的时候了吗？”

他怎么可能会忘呢。

那时候的他对他和林鹿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但是随着林鹿的消失也一天天地消失殆尽了。

如果没有林鹿的陪伴，他宁愿永驻深渊。

他委屈道:“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彻底绝望。我又怎么敢期待阳光下的生活呢？我害怕在我重拾希望的时候，你又突然消失不见，那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至少在他身处黑暗的时候，林鹿一直都陪在他身边。

林鹿心疼地抚上他的脸:“不会的，我不会再消失了，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们现在一起痛过哭过，也彼此坦诚过了。所以我们不会再分离，我会永远爱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掉楚时予眼上的蒙着的衬衫，拍手拭他眼角的泪痕。

他知道他的不安，也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所以林鹿不舍的像他对待自己那样对他。

“哭什么，多大的人了，真是个傻子。”

林鹿深深地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抱住他，在他颈窝蹭了蹭解释道：“我消失只是一个意外，与你无关，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丢下你一个人，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做让你伤心的事呢。”

林鹿亲了亲他泛红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红红的鼻尖，柔声道：“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不该不声不响消失那么久，我现在向你重新保证，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

这是真的吗？

不会又是他的幻觉吧？

楚时予怀疑地看着林鹿，不自觉问出了声:“你是真的回来了吗？这一切不是我的幻觉吧？”

林鹿听他这么问，又是一阵心疼，低头再次吻上了他的唇，直起身后收敛了笑容认真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回来了，所以我现在郑重地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开你，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有，哪怕你死了，我也会去下辈子找你跟你在一起的！”

“你个骗子。”

楚时予的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哪有什么下辈子，都是骗人的，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林鹿趴在楚时予怀里蹭了蹭，笑着：“我说有就有，你的生生世世我都不会错过。”

闻言楚时予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垂眸去看他。

“你之前跟我说你是神仙，我倒是觉得你像个蛊惑人心的妖精，我该不会是你上辈子的爱人吧？我死了，所以你才来找我的，要不然你怎么那么确定会有下辈子呢？”

林鹿闻言一愣，但是楚时予越说越觉得自己是对的，甚至有些激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死了你会很伤心的吧？”

林鹿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因为他猜的确实没错，只是不是上辈子，是六辈子了。

这个傻子还挺聪明的。

楚时予看他不说话，以为被自己说中了，挣脱了束缚把林鹿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声音有些低哑：“那我不要你伤心，你就陪我这一辈子就好了，我怕我下辈子会记不住你，这样你岂不是会更伤心难过，我们这辈子就好好在一起就足够了！”

“大傻子！”

林鹿终于回过神来，他埋在楚时予的颈窝，掩饰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慌乱与无措，故作轻松道：“你可真是个大傻子，我哄你的，我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什么妖精，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能陪你一起生老病死的普通人，所谓生生世世，都是情话而已，你还真信啊？”

“真的？”楚时予怀疑地看向他。

“真的。”假的，下辈子还会去找你。

林鹿拉着楚时予坐起来，伸手指了指自己脚踝上的链子，故意岔开话题：“现在你还打算把我锁在这里一辈子，不让我出去吗？”

楚时予闻言还是有些不情愿，侧目看了他好几眼，才不情不愿地解开了林鹿脚踝上的链子。

林鹿高兴地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

楚时予却涨红了脸，“那宝贝，现在可不可以让我先出、出来一下？”

他被林鹿整得真的快不行了。

“不、可、以！”

林鹿手脚并用地抱住他笑得一脸狡黠：“都说了这是惩罚，你今天必须坚持下去。”

楚时予觉得十分委屈，托住了林鹿，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甚至有些绝望。

“现在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