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臭小子,吃肉还哭。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二奎慈爱地对着孙相喜说。看着这个孩子,他心里也难受。
那个不负责任的爹跑没影了,妈也是个窝囊的!怎么就不能把自己孩子养大呢!
孙相喜擦干眼泪,笑着对二奎说:“叔,我听你的,我是男子汉大丈夫!”
一顿饭在众人感叹的心情下吃完,孙相喜走之前,执意把自己背篓里的多半篓猪草留下。
拿着刘母给的一个发面馒头和一碗土豆炖鸡肉离开。当然里面也没什么肉了,最多只有那么一两块碎肉。
孙相喜刚离开,东屋就传出马贵珍的骂声,“缺了良心的,杀只鸡都自己吃,自己吃不完叫个没半点关系的人吃,她心里还有谁?还有我这么个老人吗?
哎呀!没法活了,儿子白养了,我没有儿子呀!人老了,不中用啦!
我这个老婆子,还有什么活头!”
消停了两个多月的叫骂声又响了起来……
马贵珍是借题发挥,早就想骂人了,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而已。
赵茹怡一家四口,互相看看,都不敢出屋,谁也不想触霉头。
赵茹霞没一会儿就被骂哭了,“爸,我奶骂谁呀?咱们给他们鸡肉吃难道还错了?
从没见过我大伯给我爷奶什么东西,我奶从来不骂他们家的人。我姑来这么久了,什么也没给我奶买过,她也没挨骂。怎么偏偏咱们给送鸡肉的挨骂?
我不服?”
“爸!我也不服?我奶这是欺负咱们,拿捏咱们。
我爷奶想将来靠我大伯养老,不敢骂他们。我姑是我奶的心肝宝贝,她舍不得骂!
你是我奶的亲儿子吗?
我妈是被你拖累了,我们也是……”
二奎以前没想过,今天被两个女儿这么一说,确实感觉母亲真的偏心。他和母亲长得很像,倒是没有怀疑不是亲生孩子。
这么想着他就坐不住了,穿鞋下地,往东屋走去。
进了东屋马贵珍正骂得口沫横飞,看见儿子过来,吓了一跳。
二奎没有给母亲缓过来的时间,直接说:“娘,你今天哪里不高兴了?是我不应该给你送鸡肉?还是应该把鸡肉都给你送过来?我们都别吃?”
儿子的一连几问,把马贵珍问哑了。
缓了半天,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骂:“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当年怎么没把你掐死~
累死累活把你养大,今天跑到我跟前来质问我?
你质问我什么?
你心里只有你那婆娘,你闺女!
你哪有父母?哪有兄弟姐妹?
你就是个孤儿……”
躲在东屋门口偷看的赵茹怡和赵茹霞,一看这情况,父亲根本不是对手。老太太不跟你讲‘武德’。
没听到赵老头的声音,说明他也纵容马贵珍闹。姑姑也没劝阻,看来是我们家得罪了这些人……
赵老头想让马贵珍收拾他们家,是因为什么事呢?
鸡肉只是借口,不是关键所在。
没帮赵老头赵老太太他们开垦荒地?
不是,年底父母肯定会给他们粮食,所以不差现在的那点荒地。
帮姥姥家换种子的事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