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过在出宫前,有件事,本王要问你。”季求柘状似漫不经心道。
岑双不明所以:“何事?”
“你出宫一事。”
岑双一懵,内心百转千回。
原来他真的有派人在监视自己,那他这些天觉得自己能够顺利出宫的想法岂不从头至尾皆是个笑话?
即便知道摄政王做得对,岑双还感觉到灭顶的绝望。
除了回去外,他已再找不到一条能让母亲活命的路。
从前只怪老天偏心,叫他受得这些苦楚,现如今才明白,这分明是薄幸!
岑双惨然一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道:“王爷既都知道了,要杀要剐,奴才悉听尊便。”
季求柘: ((???? ?‖))?
强装的冷淡差点破功。
天知道他只是想以这个话题引出自己派人去救他母亲之事,并无其他意思。
怎么又要求死了?
他解释:“本王并无此意。”
“那王爷是什么意思?”
岑双戒备地看着季求柘,“王爷怕是早已知晓我的身份,却一直隐忍不发,是为哪般?”
什么看上他了,恐怕都是笑话。
岑双为自己这些天来的摇摆觉得可笑,可怜他一条烂命,还要被这些当权者当猴戏耍。
真真是可悲。
正胡思乱想之际,头突然被敲了一下。
岑双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觉得这人未免也太恶劣了些,竟然事到临头还要借机欺负他!
“又想什么呢?”
季求柘看着岑双明明红着眼眶,却故作坚强的倔强眼神,都要被这傻小子气内伤了。
“就不能听人将话说完?”
“王爷还要说什么?”
对他的羞辱还不够多吗?还要怎么羞辱才能称心如意?
“你母亲,我已经派人去救治了。”
“什……么???”
岑双愤怒的眼神顷刻间变得错愕,看上去更傻了。
“你没听错。”
季求柘淡淡看他,周深皆是游刃有余的自得,他帮了岑双一个大忙,这时候要是能有个夸夸就好了。
“王爷……”
岑双消化完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忍受不住落下泪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季求柘甩甩并不存在的尾巴,“这就好了?”
“嗯。”
面对摄政王,岑双是有许多不安的。
他和他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先前他一直以为,摄政王对他的好感,大约类似于人对阿猫阿狗般的喜爱。
这样的喜爱往往不用付出什么,便能最大程度享受宠物全心全意的偏爱。
他万万未曾料到。
这个人竟然在明知道他是别国奸细的时候,依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脸上突然被一根略带凉意的手指贴了一下,岑双惊愕抬头,却从眼前人眼中再次见到那抹名为疼惜的情绪。
季求柘看着自己手指上明显的水渍,差点心疼坏了,他又忙安慰:
“本王昨日收到飞鸽传书,信中提及已为你娘把过脉,患的是喉痹,治愈不成问题。”
“那就好。”
岑双莫名信任摄政王的话,仿佛只要他说的,就不用再担心。